從這天早上一直做到第二日下午,才做好了。
看著這雪白的暖袖,她很是有成就感,心想,蘇三小姐定是會喜歡的,想著過兩日就送過去。
誰料到,才隔了一日,武陽侯府的請帖就來了。
劉媽媽止不住得笑,“你瞧你們心意相通的,蘇三小姐肯定做夢夢到小姐要送她東西呢,這就叫人來請小姐了。”
唐枚當然高興得很,同張氏說了一聲,帶著暖袖就去武陽侯府了。
來到垂花門口,姚媽媽親自來接。
唐枚笑眯眯的把暖袖拿出來,“媽媽看呢,這暖袖,你們家小姐可喜歡呢?若是不順意的,我到時就不拿出來了。”
可姚媽媽沒有回應她,靜寂無聲。
唐枚奇怪的瞧了姚媽媽一眼,才發現她兩眼紅腫,整個人憔悴不堪,像是好久沒有睡過了,頓時心裡不安起來,忙問道,“媽媽你這是怎麼了?”
劉媽媽也是吃驚的很。
姚媽媽抽噎道,“小姐她,她出事了,醒不過來……”
“什麼?”
唐枚心裡一震,完全不可置信,手裡的暖袖滑落下來,雪白的皮毛瞬間沾染了地上的塵土。
“她,她生了什麼病麼?”片刻後,她才回過神,盡力穩定住自己。
姚媽媽嘆一聲,不知從何說起,只道,“撞到了石頭上,昏睡了三日了。”
唐枚掌心冰冷,只聽姚媽媽繼續在說,“是侯爺叫老奴請了小姐來……”
後面的話有些聽不清楚,她只覺得耳朵像是露在寒風裡,刺骨的冷。
蘇三小姐竟會遭遇到這種事,真是造化弄人!
“媽媽,帶我去看看她罷。”唐枚深深吸了一口氣,蹲下來撿起暖袖,輕輕拍掉上面的塵土。
卻聽姚媽媽叫了聲侯爺。
抬頭往前一看,只見蘇豫正立在不遠處,冷清肅穆,目光落在她臉上,對視的剎那,有什麼情緒似迷霧般彌漫開來,混沌不堪。
唐枚遙遙行禮,叫了聲侯爺。
蘇豫走過來,示意姚媽媽先行。
看起來他是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這等緊要時刻,肯定是因為蘇三小姐的事情,劉媽媽與綠翠忙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垂花門口頓時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唐枚關切的問,“大夫沒有什麼說法麼?”
“太醫都束手無策。”蘇豫看著她,微微低下頭,他自懂事後就不曾求過人,又是一個自己沒有給過好臉色的姑娘,他何時有過這樣尷尬的時候?可為了妹妹又哪裡能顧面子,只這片刻功夫,他開口道,“今日請了二小姐來,是蘇某有件事想拜託你。”
唐枚訝異,蘇豫在她眼裡是不近人情的,不要說什麼請求了,就是略微放下身段都不會,如今卻這樣同她說話,是因為蘇三小姐的狀況麼?她忙道,“侯爺請說,如果有幫得了的地方,我一定盡力而為。”
她的回答簡單利落,讓他接下來的話更容易說出口,蘇豫道,“太醫說這世上如今也只有回春針灸法能救得了舍妹的命,蘇某已知道此針法傳人是誰,只無論如何也請不動他。”
他的眼裡閃動著寒芒,最後一句話即便掩藏,也聽得出有無盡的惱意在裡面。
唐枚不由奇道,“侯爺的意思是……”
“那人是鐘鏡香。”蘇豫微微眯起眼,有光亮聚於眸底,在晨起的陽光下璀璨如珠。
他雖貴為侯爺,鐘鏡香乃一介草民,卻也有他無法撼動的事,只不明白,鐘鏡香為何卻非要指定唐枚。
“他說需得你去請,他才會願意施展回春針灸法。”
唐枚擰起了眉,她只需動一動腦筋,便立即明白了鐘鏡香的意圖。
好個會找時機的家夥!
見她神色微動,蘇豫問,“可是有什麼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