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鳳嘴唇抖了抖,“與二小姐無幹,你原也是好意。”
“是我失誤了,沒想到那麼多。”唐枚誠心道,“你記著,以後若出了事,一定要來找我,這事因我而起,我對不住你在先。”
妙鳳沉默著,忽地有兩行淚從臉上落下來,直滾到衣服上。
唐枚也不知說什麼好了,嘆息一聲。
“二小姐請回去罷,妙鳳多謝二小姐的好意。”終於,妙鳳慢慢說道。
唐枚微微頷首,告辭而去。
姐妹倆坐在馬車裡,見唐枚難得那麼安靜,一句話都不說,唐芳奇怪道,“二姐在想什麼呢?”
“在想妙鳳的事,我今日若不去找她,只怕她也不會承受這些。”
唐芳緊張道,“妙鳳她怎麼了?難道她師姐要對她怎麼樣?”
唐枚笑了笑,“我也不知,我只覺得她早晚能看清真相,等看清楚了,也許她就能得到自由,不用在華芳齋再讓她師姐欺負了。”
聽到後面像是好的,唐芳又高興起來,“要真是這樣,她想通了才好呢。”
兩人回到府裡,張氏叫來問了問,見二人什麼薰香都沒有買,倒是覺得奇怪。
“以後二姐自己的工坊能做脂粉又能制香的,我還買什麼呢?”唐芳笑嘻嘻道。
張氏看著唐枚,“你要開工坊?”
唐枚笑道,“聽她瞎說,還在想呢,哪有那麼容易的。”
“可不是,制香這種手藝都是傳了幾代的,要找個這樣的人也難,如今京城也有好幾家在競爭。”張氏頓一頓,“不過你那胭脂鋪是有個自己的工坊好,早前你祖母也是念叨的,可惜她對這些也不甚瞭解,又有別的事忙,一直未能成,你要是成了,你祖母在天之靈倒是欣慰的很呢。”
唐枚對這個祖母好奇的很,覺得她又聰明又強悍,有時候想想,簡直就像個穿越來的,不然這花房哪裡一般人弄得出來?
“祖母小時候可生過什麼嚴重的病呢?”她忽然問。
張氏愣了愣,“這叫什麼話?再說,你祖母年幼時生不生病我如何知道?”
唐枚撲哧笑了,“倒也是。”
張氏也笑了一陣,叫唐芳先回自個兒院子。
“又有什麼悄悄話要同女兒說呢?”唐枚坐到張氏身邊,愛嬌的靠在她身上。
張氏神色卻很嚴肅,叫秦媽媽關了門,才道,“是正事呢,我想來想去,覺得你父親越發不成樣子了。我上回問他苗姨娘生兒子是不是要許一傾良田,他雖是否認了,可我心裡到底也沒有底,昨兒他酒醉的時候,我試著再問,他卻又不答了。哎,你說怎生是好?那鶩湖的良田最是好的,如何能給苗姨娘?叫她糟蹋了,咱們唐家的銀子白白扔到水裡頭,偏你父親是個頭腦不清的,我要說起來,他又要鬧。”
唐枚聽是這事,也一直在擔心苗姨娘,豎起眉頭道,“不是說女兒不孝,我早叫母親不要依著父親了,他哪裡知道賺錢的難?還要給苗姨娘這些田,不是瘋了是什麼?哪戶人家是這樣的,他是仗著祖父祖母不在,他獨大罷了!要我說,母親不如和離了呢!”
秦媽媽一聽,驚道,“使不得,二小姐,太太怎能和離呢!”
“如何不能,我還能不好好對待娘麼?”
“哎!”張氏嘆口氣,“我如何不知道你的想法,可你們幾個,以後嫁出去了,家裡就是你們的依仗,我和離了,你們如何在孃家立足?宏兒又怎麼辦呢?你父親這樣子,再討個娘子,她就能對宏兒好?”
唐枚頓時洩氣。
她能不管自個兒要不要孃家做後盾,可別的妹妹弟弟還能不管麼?
張氏攏一攏她的肩膀,“我是想得有個法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