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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我流口水呢?是不是鶩湖那個莊上來的?那裡也不知是什麼水,裡面的魚蝦都好吃,可惜也只有螃蟹能運過來。”柳氏嘆一聲,“我說是聚了靈氣的地方,良田都沒處買得到,還是娘當年有眼光,一下子買了那些。我如今想要,都不成呢。”
那鶩湖的農莊,在唐家幾處家業中佔了很大的份量,唐枚一直協助張氏,心裡自然清楚。
聽起來,柳氏是很想在鶩湖置辦一些良田?
張氏笑道,“那裡的水確實是好,只離得遠,你若實在饞了,只要你願意,那處農莊隨你住多久呢,我是奔波不得,也不好去。”
聽到這話,柳氏眼眸一垂,淡淡道,“大嫂說笑了,我隨口一說,還真能去那裡只為吃些個魚蝦?家裡老爺,兩個孩子,不知道會不會鬧翻了天呢。”說著頓了頓,似想到一件事,“昨個兒去街上本想去惠兒那家鋪子扯兩段布的,怎麼這孩子突然就把鋪子給賣了?倒是嚇我一跳,大嫂可曉得?”
唐枚抽了下嘴角,有些心虛。
張氏皺起了眉,果然往唐枚那裡看了一眼,因為那日唐惠見了她,就去找唐枚說了話,要有什麼事,這個二女兒定是知道。
“看樣子大嫂竟也不知?”柳氏嘖嘖兩聲,“惠兒這孩子辦事不牢靠,本以為這次會好一些,誰料還是同往常一樣,開什麼鋪子都不行。大嫂你也不要往心裡去,她三番兩次這般結果,恐怕也知道,以後別叫她再碰這些生意便是。”
賈氏卻驚訝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我前些時間還聽到這鋪子生意不錯呢。”
張氏默不作聲,要與她無幹也罷了,可大女兒這家鋪子,她都拿了銀錢出來補貼擴充鋪面的,結果大女兒居然一聲不吭就賣掉了,心裡自然極為生氣。
幾人又說了會兒話,見柳氏去賈氏那裡看那些置辦好的嫁妝了,張氏就把唐枚叫了來。
“你倒是說說,惠兒她怎麼了?”
唐枚不知怎麼說,只得硬著頭發撒謊道,“我也不清楚,娘想知道,把大姐叫來問問罷。”
張氏哼了一聲,“你打量我看不出來?她那日分明是有事,結果同我不提,跑了找你,難道會不說?”
唐枚很為難,咬了咬嘴唇,她是一點不想隱瞞張氏,可這事著實不能實話實說。
“你有什麼不好說的?”張氏見狀痛心道,“你這大姐越發不懂事了,鋪子既是花了很多心血,就算有些事,也不該如此潦草就賣了,萬事起頭難,她都做得有聲有色了,怎的說關就關?照理,她也不似那麼沒有頭腦的!”
唐枚嘆一聲道,“她是為了救人呢,劉元華給她去進貨被劫了,劉家的人求她拿出錢來的。”
“劉元華?”張氏怔了怔,才想起來是女婿家的親戚,聽說是為救人,頓時也不好說,只道,“她就不會先來問我?是不把我當親娘了麼?”
“怕母親擔心罷,您身子也不太好,娘,既然鋪子已經賣了,您再責備她也是於事無補,就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好了。”
張氏只得罷了,又看看唐枚,滿腹的心思又上來,“我只盼身子能一直好著,你弟弟又年幼,這家業不知何時能交到他手裡!”
唐家就一個男孩,唐士寧再無兒子,以後所有的東西都是要歸於唐宏的,幸好唐宏瞧著也是個懂事理的孩子,將來必定也有長進,張氏倒還算欣慰,不然真不知道怎麼辦好。
兩人正說著,卻聽見一個焦急的聲音在外頭叫道,“哎喲,傷到人了,二太太……”
張氏驚得一下子立起來,幾步奔到門口,喝問道,“二太太傷了?”
見張氏這樣,唐枚趕緊握住她的手,勸道,“娘您先別急,聽她好好說呢,二嫂傷的要不要緊?大夫可去請了?”
那丫環也不是貼身的丫環,春露瞪她一眼,“還不回了話?”
綠梅不由結巴道,“沒,沒事,回太太,二小姐,二太太沒事,是她的丫環傷到手臂,已經請大夫來了,只稍許流了點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