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望平當場就拒絕了,他冷笑道:“長公主,你是搞不清楚形勢吧?現在我掌控大局,何必再與你聯手?”
“哈哈哈……”佔英若拍著桌子笑了,她笑,是因為古望平的這句話,完全被佔瑾元猜中了。“國舅爺,搞不清楚形勢的是你吧?”
“哦?”古望平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還望賜教?”
佔英若起身,長裙拖地,再沒有沒軟禁的頹廢,而自帶一身皇族氣焰,她眯著眼睛說:“倘若你真的有把握,何必軟禁本宮?何必不讓百官進宮?你千算萬算,又何嘗不瞭解本宮還有勢力未動?”
“呵!”古望平低頭一笑,“我還以為長公主你有什麼高見,原來是這些。你昨天見了你府上的人,他身邊跟著兩個小太監,應該是給你通風報信的。信不信,我今天就能將這兩個人抓起來,探探你所謂的勢力是什麼。”
“你!”佔英若氣結,想到古望平真有可能抓住佔瑾元和曹鴻,她又不安了。
而殿外低頭站立的佔瑾元在心裡搖頭:這個姑姑也太不經嚇了。
古望平繼續說:“長公主,你還是安心等著我的登基大典吧。放心,我會當一個好皇帝的,不枉你們佔家辛苦打下這片江山。”
古望平走後,佔瑾元離開芳華宮,在皇宮內轉。
整座皇宮的人,除了禁軍變了之外,基本上還是原來那些人。他們和宮外的百官一樣,一半的人看不清局勢,正惶惶不安中;另一半的人本來就是古望平的人,翹首期盼長生殿易主。
之所以還能維持表面的和平,全都是因為常喜在從中排程。
佔瑾元觀察著常喜,在夜深後,潛進了他的屋裡。
盡管身為太監總管,寢室也比一般太監豪華,但常喜的屋裡,還是帶著一股酸腐味——那種太監因自卑而不常洗澡發出的異味。佔瑾元坐在桌旁,就著月光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了幾口後,她的脖子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刀。
“常喜,你想弒君?”她放下杯子,冷冷問道。
“常喜不敢。”常喜一改平日敦厚的語氣,鷙冷得嚇人,“常喜只想知道,大家怎麼回來了?”
那把刀還是死死地扣在佔瑾元的脖間,她幹脆不動彈,說:“你不希望我待在這裡?”
常喜平緩地說:“我弟弟常樂武功高強,就算是曹善將軍,也只能打個勢均力敵,你怎麼可能逃出來?”
那曹善真是教了個好兒子,居然能殺死這樣的對手。佔瑾元笑,“他被曹鴻殺了,意外嗎?”
脖子間的刀抖了一下。
佔瑾元不打算饒了常喜,她的手已經捏起了拳頭。
然而,常喜卻把刀放下,咚地坐了下來,在佔瑾元身邊嚶嚶地哭泣。
“罷了罷了……他就是個荒郊野鬼的賤命……我倆從小背貼背一起長大,他該死,我怎麼會不知道……”
他說話顛前倒後,不著邊際,佔瑾元聽得有些糊塗,轉過身,看見常喜哭抽了肩膀,刀已經丟在桌子上,看來是真的傷心了。
“常公公,別難過了……”她起身,拍了他後背給他順氣,“殺他的時候,他蒙著面,我們也不知道那是常公公的弟弟。”
常喜抬起頭,老淚縱橫地抓著她的手,問:“姑娘,我們大家去哪兒了?”
“啊?”佔瑾元抽出自己的手,愣住,“你在問什麼?”
【系統白:_(:3」∠)_又被識破了……】
常喜忍不住流淚:“我是看著小皇帝長大的,說句大不敬的話,她就是我的孫女,自打登基那天,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小皇帝……我的小皇帝去哪兒了……”
他說完,差點又哭背過氣。
佔瑾元嘆氣,坐下來說:“我不能跟你解釋為什麼,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幫古望平做事?”
“我幫他做事?”常喜氣急而笑,“我是幫小皇帝看家的!我弟弟沒回來救長公主,那肯定是死了!小皇帝一定還活著!”
真是奇怪的人,明知道常樂殺佔瑾元,卻不阻止;現在又用弟弟的死,猜測佔瑾元沒死。
這都是什麼人啊……變態!
反正佔瑾元不敢相信他的話,默默地看著他。
常喜抹著淚,又說:“你和曹善家的兒子能輕易進皇宮,你以為是誰放行?”
佔瑾元挑眉,看來又是一個聰明人,她笑問:“你肯幫我?實話跟你說了,我今晚是來殺你的。如果你願意幫我,我就放你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