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皇帝病重之後,皇后呂氏,便以藉口照顧太子為由,堂而皇之地住進了御書房,處理起了朝中事務。
近幾日同樣的通宵達旦。
呂氏聽完曹真的稟告,頓覺背脊發涼:“沒想到我大周的藩王為了皇位,居然能幹出通敵賣國之事,差點就出了大事了!
曹真附和道:“誰說不是呢?不過眼下雍州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呂氏看著曹真的奏章,嘆了口氣,苦笑道:“呵呵,一萬人馬、二十萬兩白銀、四萬石糧草,這就是如今朝廷能給予雍州最大的幫助了嗎?”
曹真羞愧地低著頭,緩緩跪下:“回皇后娘娘,這已經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了。”
呂氏趕緊上前扶起曹真:“曹公,快快請起,本宮沒有責怪之意,只是有些意難平罷了。”
“以本宮之見,林拱識破寧王陰謀,居功至偉,理當獎賞。”
“不如就讓其承襲齊國公的爵位,並加封鎮西大將軍,統領雍州兵馬,如此一來也好讓朝中難得的忠臣良將,能名正言順地安心鎮守雍州。”
曹真鞠躬拱手道:“皇后娘娘聖明!”
待他起身之時,意味深長地看了呂氏一眼。
呂氏心領神會,立刻屏退了左右。
“曹公,可是想問陛下一事?”
曹真點點頭,緩緩道:“娘娘,您親自確認過了嗎?”
呂氏無奈地搖了搖頭:“哎,禁軍統領雷奔,死守乾清宮,除了太醫和禁軍,不準任何人出入。”
曹真皺著眉,搖了搖頭:“那也就是說陛下一事,還是沒法完全確定?”
呂氏卻沒有那麼疑慮:“曹公放心,這乾清宮的泔水已經七日沒有換過了,加之禁軍秘密運冰入宮,想來定然假不了。”
曹真點點頭,想了想:“可這雷奔到底在搞什麼名堂,還死守乾清宮有什麼意義呢?”
呂氏搖搖頭,但眼神中沒有太多的擔心:“是啊,這是眼下唯一的疑點了。”
“不過雷奔此人素來不與任何人來往,由他去吧,正好為我們穩定朝局,誅滅叛軍爭取些時間。”
曹真鞠躬道:“老臣明白了。”
呂氏轉身從書桌上拿來早已備好的小木盒,遞到曹真面前,語重心長地說道:
“曹公,這是高麗進貢的上好紅參,您拿回去補一補,如今正值生死存亡之際,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這……”曹真沒有推辭,慌忙躬身雙手接過,“謝娘娘。”
“免禮,免禮。曹公快回去歇息吧。”
“老臣告退。”
曹真雙手懷抱紅參,退出了御書房。
呂氏望著曹真滄桑的背影,冷冷地呢喃道:“曹公,你就是要死,也千萬得撐到言兒登基之後啊。”
忽而臉色一沉:“不過,若是言兒登基之後,你還沒死的話,就有點麻煩了呢。”
曹真回府後,天已經矇矇亮了。
他顧不得休息,立刻來到書房。
先將這次得到的紅參,放入一個帶鎖的櫃子中。
櫃子裡,同樣木盒堆成小山,表面積著薄薄的灰層。
而後奮筆疾書,洋洋灑灑寫下了一封私信。
“來人,立刻將此信秘密送往雍州,一定要親手交到,蘭…齊國公林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