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情還沒結束。
“怎麼了趙將軍,你不會覺得還能逃跑吧。”
“怎麼會。”趙括冷冷笑了一下,又按住劍柄,“就算要跑,那個人也不是我。”
趙括並非是虛張聲勢,他那黯淡的鱗甲後雖然是一派輕松,但,
“來吧小屁孩。”
拜你所賜,我不會逃避歷史的悔恨,也不會逃避臣服這個世界的現實。
至少從不斷綻放的殺氣來看,趙括擺出了奪命的姿態。
接著他抬起手臂,那是喚起遠古記憶的咆哮。
月色之下,聲音伴著騰起的煙霧出現在趙括身下。
“西風!”
打過麻將的都知道這時候大喊個碰字一定會嚇到趙括,還好在場都沒人會。
文承在暗暗顫抖,因為氣息判斷,此時的趙將軍是不折不扣的高階英靈。
更重要的是他跨下的綻放著青色焰火的駿馬。
就像毀了他四十萬大軍的戰神一樣,趙括也帶著冤魂不斷掙紮著儲存著自己的靈核。
西風旁站立著數不盡的青色幽靈,有些持戟有些持矛。
不幻不滅的大軍。
已經化作笑談和恥辱的代名詞,他和四十萬勇士們屬於被遺忘的神代生命,在無窮的噩夢裡反複折磨和碾碎自己的冤魂,是整片大地沒有釋放的怨念,他們是意圖粉碎一切的人類之敵。
還沒回過神來,大軍就進攻了。
文承說不定要喪命於此。
是我輕視他了嗎?回過神來,文承的意識已經被奪走。
被野獸肆虐地踩踏後,文承睜開眼睛深吸一口氣,背部的傷痛重新喚起。
這才發現幽靈並不能攻擊,但光是這野獸也足夠棘手。
“咳咳。”喉嚨處湧起的鮮血噴在地面冷卻,回過神來,散著熱氣的駿馬和將軍已經到了身後。
西風的喘息粗重,瞪出青色的焰火,不同於正常的戰馬,它有著鋒利的獠牙,也有鋸齒一樣的毛發,前蹄還沾著鮮血,盡管如此,在趙括的駕馭下此刻仍忍著深藏著的獸性。
可被那野獸踩過後,為什麼沒有被踩死?
答案是他身前的鎧甲少女。
蘿蘭和趙括的短兵交接很快結束了,在護衛文承的那一瞬間她並沒有餘心反擊,也沒能逃過沉重的踩踏,如錘一般的沖擊力在她的腹部一閃而過。
不要說被掀翻的鎧甲,就連內髒都被巨大的壓力撕出來,在這痛苦的一瞬都沒能發出聲音。
“蘿蘭?”
如梅和蘇濛試圖過來支援,卻被文承喊住。
文承明白這種對信仰的掙紮才是他和蘿蘭必須共同面對的。
因為拜回環所賜,一直以來我都是開掛度過一個又一個難關。
哪怕是眼前的趙將軍,我死一萬次總會殺了他。
但真正意義上,和我的戰友共同面對這樣的威脅僅有過一次,可那樣的時光一去不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