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仁慈的時代就要結束了。魔法協會在歷代的表現中已經落到低谷,要論力挽狂瀾的人選非你莫屬。”對面的墨鏡男子說,他面前的酒杯還沒動過。
“你們想明白這次押在我身上的後果是什麼?”
“這取決於你的表現,就像餵食一樣。”
漢斯不為所動地將空酒杯擱在一旁。
被妹妹救活後,漢斯還沒有為回協會做準備,甚至知道他在開羅事故中生還的人寥寥無幾。
第一個找到他的卻是所羅門基金會的歐洲分部,羅德西德財團。
其實兩人這半個月已經談了很多回了,但每次對方的條件都是替換成為協會會長就可以,這明顯不令人滿意,索性就當蹭酒錢了。
“你確定維特爾斯巴赫家的時代就要結束?”
“我們的資料分析不會錯,”墨鏡男子說,“更何況五年前把你派到開羅的不正是老頭子本人嗎?”
“對私人恩怨感興趣的是上一個我了。”漢斯面無表情地說。
墨鏡男子不由分說在桌上拍下一疊鈔票。漢斯利落地收在懷裡就匆匆忙忙地離去了。墨鏡男子並沒有追上去,看到走過來的酒保後,又無奈地為他付了酒錢。
準確的說羅德西德選中的是阿爾芙。
離群獨居、水系魔法使九段的天才少女阿爾芙如今是家道沒落的赫爾加家族家主,父母在五年前一場車禍裡死亡,哥哥又被派到外地,她便從魔法學院肄業,本來抱著複活父母的想法,無人約束的少女每天在自家慕尼黑郊區的城堡裡操作各種非人類的實驗,總之包括傭人在內,城堡方圓一公裡已無活物。
不過還是把哥哥救活了,真是萬幸。
至於魔法資質一般的漢斯本來在陸軍呆的好好的,因為宣揚激進言論蹲過牢房,一直希望把軍工和魔法結合一體意圖振興祖國,脫下軍裝後作為家族代表兼著魔法協會理事的虛銜,也不顧立場一直在搞事,終於被不厭其煩的會長發配到開羅。
雖然這個關繫有點亂,但如今重生的哥哥被小他十五歲的妹妹奴役是事實,久經戰陣的漢斯神志完好,卻有了無窮的慾望,兄妹倆有沒有骨科旁人不知就算骨科了也能就近治療不是麼),家底雖然殷實,但聰明的妹妹確實為養活這個欲壑難填的哥哥心力交瘁。
阿爾芙,沒有阿爾芙的話我就活不下去,那是聯系我與世界的牽絆。
更多的血、更多的肉、更多的雌性。
更可怕的是,只要慾望得到一分的滿足,他的骨骼和筋肉也會得到一分的增加,慾望也跟著增加,只要一刻的慾望的不到滿足,他就會痛苦不堪地打滾,咬桌子,上街胡亂殺人推倒樓房。
兄妹都意識到這個結果會是什麼。
全世界的血、全世界的肉、全世界的雌性。
為了讓哥哥能得到另一種滿足,少女的新任務就是受其要求,每晚操作青色光紋的濕潤柔軟的蛞蝓舔遍他全身,就這樣站在房間一角遠遠地呼喚和注視,雖然這之後的少女有一種變成廚餘的感覺,但慾望是會增加的,她為了尋找水性生物已經痛苦不堪,如果哥哥還需要成片的母獸那可如何。
應該是兄妹達成一致了,墨鏡男子這麼望著酒館的角落,金發少女遠遠地起身指了指門外。墨鏡男子緊跟著走出去,來到巷子裡。
“從今天起,整個歐洲只能支援我一個。”少女抬了抬手後,漢斯抓起墨鏡男子的領子懸在半空。
就算是新世紀,這個國度同樣為新的問題交織著,中東難民、財政、民族宗教矛盾,但善良的政府把幸福指數提高很多,總的來說和平穩定。
“不聽從所羅門總會不行,因此我才能活到現在,”墨鏡男子懸在半空中解釋,“自身的意志和獻身的戒律並沒有什麼沖突。”
意思就是不行。
如果這句話是出自他人之口早就沒命了,不過漢斯卻一點也不生氣地攥著他,另一隻手慢慢摩擦男子的脖子,然後一把擰住。
兄妹倆一動不動地站了半分鐘,墨鏡男子開始喘氣和掙紮,他拍了拍漢斯的手臂後說,“這,這是一盤很大的棋,如今這個國家無論是軍火還是重工企業都落入我們囊中,半個歐洲的戰鬥力都能為我們所用……”
為了迎接to的艦隊,所羅門基金會僅僅需要發動各地政變並維系各地秩序,循序漸進和悄無聲息地替換和暗殺掉知情人士,確保武裝力量控制在自己手裡即可。
可沒想到這對兄妹一口氣就是要歐洲,他們要這麼多幹什麼?
兄妹倆對視了一下,然後漢斯繼續勒他的脖子,等到他臉色發紫後把他扔到地上。
血紅的視界。冰冷而象徵喪失的血紅。
“看來沒什麼好談的了,”墨鏡男子站起來,“你們缺了點見機行事的大智慧。”
真的想太多了你們,僅僅是換一個聽話的協會會長而已。
回過神來,兄妹已經被一堆舉槍的黑衣人包圍。
“如果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想必……”
墨鏡男子愣住了,因為就在他說出“機會”兩個字的那一瞬,眼前已經是一片血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