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呀,”她背過身去,“能對蘇濛有兩倍好就好了。”
不是不說蘇濛的嘛,合著好人只能你來做是嗎?文承突然揪心地自嘲,“我知道我很人渣。”
“那我還不是小三,這麼不被主流價值觀認可的交往方式,我肯定沒好下場的。”柳真扒在欄杆上哼了一聲。
如果說兩人在商業互吹也不夠恰當。
柳真溫柔地搖了搖頭,“原來是兩份不錯的友情,最後卻變成了這麼不倫不類的關系,真不是滋味。”
文承因內疚而不答,但這份坦誠總比一直忍耐要好吧,如果我和你要戰鬥下去的話。
不甘心,不捨得,又不得不繼續下去,這是事實。
有能力救世界的往往都是人渣。
一個煙鬼上大學吸鴉片,但他救了祖國兩次。一個酒鬼是有婚外情的瘸子,但他救了世界。一個將軍和秘書有染,他指揮了世紀大登陸。
這樣的光榮和不堪並存的人和故事,還有很多很多。
青春是罪惡,讓我們承擔下去吧。
柳真忍著揪心恢複了笑臉,
“也好,能敦促你擔當起來。”
“如果說一次就親一下的話,那我還真沒什麼動力。”人渣挑了挑眉毛。
柳真憤恨地瞪了他一眼,又嫣然一笑,“約會什麼的吧……好了,你能像個男人一樣嗎?為什麼老是我在提條件啊。”
大概是因為太過心疼而不忍侵犯的緣故吧,文承黯然地笑著。
“喂!”柳真用力揪文承的嘴巴,“給我醒醒!”
“啊,嗯!”
“如果要承載起我,對你就有更多的要求。”
“說吧。”
“其實你長的可以就是不會打理,頭發剪短亮出額頭顯得利索,襯衫必須穿,至於外套……委員會有些設計簡單的戰鬥夾克也可以去買,我交代學姐做一批咱們自己的制服了,還有啊,”她撥了撥文承的領子又捶了捶他的肩膀,“身體給我養壯實點,營養什麼的都要跟上明白沒?”
雖然被接連提要求還是很舒服的,不過文承打算乘勝追擊,“要不你幫我做飯?”
“哈,你要吃的下去。”
“看來你還是蠻自信的。”
“滾啦,真是越來越別扭,我才發現你竟然這麼不正經,我們現在就跟偷情一樣惡心死了,你知道嗎你每對我好一分我就為蘇濛感到委屈,以後正常情況下還是不要有肢體接觸,要不我們還是做朋友吧。”柳真突然放下手。
“別這樣柳真,你知道濛兒對我意味著什麼。”
如果不是為了她我們也不會留在這裡並肩戰鬥不是嗎?
“但因為記憶終究會死亡而肆無忌憚了,我們也太放縱了吧,”柳真戳著文承的胸口,一臉嚴肅地注視過來,“至少我想還是定義為友情,因為性命攸關的利益關系而選擇住在一起,就這樣好嗎?”
當然,每天看到你就好。
“委屈你了。”文承揪心地說,又不甘心地補了一句,“特別的友情吧。”
真是糟透了,柳真無奈地低下頭,察覺失言的文承選擇沉默。
“你這笨蛋。”面對狼狽不堪的文承,柳真發出嘲笑。
好端端地取笑我幹什麼?
“其實……”柳真用失落的眼神看著文承,“你應該也有印象吧……末日的景象。”
隆隆的炮火、遮天蔽日的艦隊和戰機、傾圮的石牆、倒塌的樑柱、彌漫的黑煙。
自己沾滿灰塵和鮮血的雙手,屍山血海。充斥在眼前、四周、遠方的赤色烈焰。
在那個死亡的風景之中,還有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