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心口、額頭、腰身,光之女神不斷被四面八方的刃口撕裂,切口並沒有綻放出血水,而是被虛空撤成了零散的光粒。
她沒有返回的準備。
連殘像都在不顧一切地朝前沖刺,每一擊都被鐮刀彈開,卻逼得它不住後退。
這不是自殺,而是犧牲一部分換來另一部分,非常之敵,必然用非常之術。
呲——
長劍準確地刺中了刀柄的核心。
鐮刀開始用劇烈的震顫幅度開始大範圍的橫掃,如果不是在迴路中,怕是周圍的大樓都要撕裂了。
詩歌突然佇立,任鐮刀切割自己的身體。
“詩歌!”
文承對這一幕實在不能接受。
為什麼這麼不顧一切?
在文承的親眼目睹下,鐮刀暴風般的連擊只不過是徒勞的重複。即便那是神級的技巧。
大幅度的黑色弧光,持續不斷地攻擊從四面八方紮向詩歌。
被割裂的白色光粒像瀑布般地流淌下來,再次被地表的紋路收攏,彙聚在詩歌的裙下。
鐮刀的攻擊漸漸遲緩,而詩歌面無表情地揮出一道白光。
嘩地一聲,鐮刀化為一團黑色晶片在空中粉碎,不斷沖頂而下的黑柱也跟著消失。
與此同時,廣場上的黑色法力流湮滅,只剩下其他細小的幾股收攏迴天際。
緊隨其後的視線裡,是持續展開的白色真空。
詩歌打敗了阿斯莫。
勝利正在眼前。
迴路裡的文承對此目瞪口呆。
這就是面對阿斯莫時的戰鬥。這就是大魔法使的戰鬥方式。
古老的魔法,神靈一般存在的光之女神,不再遙不可及。
如果沒有她的話,聖堂只是個教會,光系法源不會被賦予如此崇高的含義。
隨著身體內熱意的消散,白光逐漸暗淡,視線漸漸縮小。
文承的身體和意識逐漸被拉扯回現實。
高樓、廣場、夜空,一切都在眼前慢慢成型。
從虛空的視線來看,透視下的世界相當廣闊。
我可以看到人們的骨骼、透過層層水泥看到地鐵的穿梭。
“文承,”逐漸化為透明的金發女神走過來,“這就是大魔法使的世界。”
為什麼我能看到?難道說我已經……
當然不是。
“此時我和你的迴路相連,在最後的時間慢慢體會她的感覺吧。”詩歌笑。
“你知道她?”
詩歌毫不猶豫的把手心放上來,纖細的手指感受著文承的心跳。觸感溫溫的。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詩歌說,“心事可以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