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男子哼了一聲說,“怎麼,捨不得你的李將軍了?我讓他走也可以啊。”
“不,”電話那頭答,“鄒行長,是不是97號幹的?”
“還用你說,”面罩男子裡發出不滿的聲音,“早就感覺到她不對勁,不過我最近也猜到她是誰了,今天正好全殺光。”
咯噠一聲,那頭電話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便掛了。
面罩男子起身,回頭一拳砸在柱子上。
他冷靜地回頭踱步,催促下屬們,“會議中心樓下就緒了嗎?”
幾名屬下點頭。
“很好,”他像是看著剛剛收拾好的房間一般,朝一片屍骸掃了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突然將眼光落在身後出現的纖長的身姿,大聲吼道,
“誰?!”
黑色緊身衣和鴨舌帽,束起的長辮,環狀的玫紅色戰術目鏡遮擋住眼眸,纖巧的唇和腰身。
極致的女性輪廓閃爍在視界。
那不是比喻,她確確實實地在閃爍。
月下的地下走廊裡,風死寂下來。
“97號?!”面罩男子大吼,又吵身後下屬大吼,“注意警戒!”
砰砰砰的幾聲槍響,凝然的身姿在月下化為一堆閃爍的晶片剝落。
“暴露了,快撤。”
“撤,為什麼要撤?”凝然出現在面罩男子身後。
“你……”面罩男子舉槍。
“23號,剛剛看到鄒行長和你接頭後就找上了一名警察,事發突然,就沒來得及向你請示,怎麼?”凝然靠向一側的牆壁,戰術目鏡下露出一抹微笑,“懷疑我了?”
面罩後的男人陷入遲疑。
怎麼辦?照這個說辭,目前沒有97號叛變的證據。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他舉槍對準凝然的額頭,“好好解釋一下,電視臺為什麼不殺那個少年。”
“道理很簡單,”凝然側過身,在面罩男子面前抱著自己來回踱步,“他當時接上了黑法源,我想與其殺了他,為什麼不勸誘他加入我們呢?”
對於凝然突然回頭報以的微笑,面罩男子遲疑地後退兩步。
97號一向話少,怎麼突然說了這麼多?難道最近和別人聊了很多不成,不過說實話這個邏輯無懈可擊。
“那你為什麼不上報!”面罩男子放下槍,但握持的力道絲毫沒有減弱。
“或許,那只是我的錯覺,”凝然說,“更何況上報一個模稜兩可的情報是很不負責任的,所以我擅作主張繼續跟蹤下去咯。”
對於這個解釋,雖然令人不快,但似乎拿她也沒有辦法。
不過,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那麼,”面罩男子再次舉槍,“從訓練營出來一直沒有摘下目鏡的97號,”他走近幾步將槍口抵住凝然的額頭,“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怎麼,”凝然不為所動地笑了笑,“很喜歡看我臉上的疤痕嗎?”
“或者說是燒痕吧!”面罩男子聲音更大了些,“凝然小姐。”
“看來也瞞不下去了呢,吶,給我好好看清楚。”
女子嫣然一笑,摘下目鏡露出赤色的眼眸,將鴨舌帽和緞帶解開後,僅僅是赤色的短發。
面罩男子突然退了好幾步。
“柳,柳……”
遠處的黑暗中傳來鏗、鏗兩聲,男子的膝蓋應聲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