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文承這樣注視柳真的眼眸。
暗紅色的眼眸時而明亮時而黯淡,難以猜測女孩到底在想什麼。
好陌生的小臉,那樣的毫無波瀾。
壓力什麼的卸下來,又要恢複往日的冷漠了嗎?
「怎麼了你?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沒,沒什麼。」
只不過是覺得太可愛了。
「那你看什麼看。」
雖然對笨蛋那樣的內疚神情已經習以為然,但柳真仍然假裝不知道地瞪向他。語氣也像個男孩子。
柳真自顧自向前走了幾步,伸出靴子踩在較低的一層欄杆上,「話說回來,雖然委員會和協會都把我除名,不過十九局和警方還在和我保持聯系呢……」她搖了搖頭讓長發自然地鬆散開,接受樓頂的和風沙沙的吹拂。
「看來在新的守護者上任前,他們也只有信任你了。」
文承注視紅色毛衣的背影說。
柳真沒有回答,仍然面色嚴峻地望著遠方。
一面戰鬥一面維持權力是很困難的事。
讓柳真退居幕後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她的威望要比戰力本身來的重要。
突然意識到一個要命的問題。
「糟糕,我需要打個電話!」
「蘇濛幫你問過了,你媽沒事。」柳真頭也不回地答。
說句實話,遇到你們兩個真是我的福分。
文承寬慰地嘆了口氣,「謝謝……」
「客氣毛線啊你,」柳真回頭白了文承一眼,「我可不希望我的騎士這麼扭扭捏捏的。」
果然又是不想說話了嗎……
不過好奇怪,說笨蛋的次數越來越少了,難不成……
「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笨蛋?」柳真問。
好吧,一切正常。
就算是聽到騎士兩個字,文承也不免和柳真尷尬地交接目光。
事實上兩人昨晚的交流,抑或是前天晚上的宣誓,也僅僅留作秘密了。
文承頭低了些,這也算是臣下之禮。
「其實今天還有好幾件事,」柳真取出手機劃了幾下螢幕說,「第一是林家父子的葬禮由協會主持了,他們邀請你去。」
「我?」文承指著自己。
也是啊,名面上是柳真殺了林遠,而林鴻海則離奇死亡。
「我替你拒絕了。」柳真面無表情地答。
「嗯……」
真正該見最後一一面的是柳真吧……
文承欲言又止。
「笨蛋,我是女人,你不是,」柳真說,「你不可以有婦人之仁,更不用顧忌我的感受。」柳真回過頭來站立,並傲然地開口。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