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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的都市,柳真在路上走著,陰沉的天氣漸漸轉涼,微風拂面,車輛的喧囂僅僅是勉強能接受的程度,如果快速邁步或者對腿部附著程式以快速逃離也無可厚非,無視這個邀約也可以。
真是個狡猾的家夥。
說是一起看電影,還真是一起了啊。
柳真低著頭,很用力地踢開一塊石子。
她又很快撅起小嘴,忍著胃裡泛來的酸澀,吸了吸鼻子,快要嗚嗚嗚地叫出來卻又沒有。
有很多話想說卻說不出來。
她停下靴子佇立著,無所事事地觀察迎面的陌生面孔,又將目光落在遠處的公交站臺,下班高峰已過,但公交站依舊擠滿了翹首以盼的人們。
唔……連披薩都沒吃啊……女孩捂著肚子委屈地笑了。
去橋松那裡吃碗鴨湯面?
還是不了吧,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呢?
林遠。
喜歡她的人死了。
忘不了嗎?
忘不了的只是回憶吧,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存在過。
突如其來的輕松令女孩有些不適應,她感到一種沒由來的恐慌感,彷彿是周身的肌肉失去連線一般,或者是自己飄飄然地失去重心,就像多年以後仍然會夢到校園時代的上班族們,或者是許久沒有鍛煉的人夢到邁不出腳步那樣,無論是大腦還是四肢都麻痺了。
想睡卻不敢睡,被時代鞭撻著前行。
橙色的箭矢隨時會射向她的心口。
心慌,大抵就是這樣吧。
去了空之國會好很多吧,那裡會找到適合自己的職業,不用為了拯救各處的危機而奔波勞累,可以遇見真正喜歡的男人,可以真正地受到女人該有的寵愛。
可是……蘇濛怎麼辦……
真的要託付給那個二愣子嗎?
為了心愛之人這樣的中二理想,無論外界如何變化都不為所動的認真,以及對蘇濛一如既往的專一。
中二品質有那麼可貴嗎?誰能堅持中二堅持十年以上呢?只有被現實撞的頭破血流還面不改色的人才能做到吧。
把蘇濛交給這麼個中二病,好危險的選擇。
還沒到值得依賴的程度,就算是一直藏著的腹黑也不過是因為目的的果斷取捨而已,生活情趣完全沒有,說是木頭也算不上。
笨蛋吧,很貼切的哦。
很快地,她被一陣推搡喚醒,原來是她擋著別人停電動車了。
柳真很禮貌地低頭致歉,又埋起臉走了下去。
都不知道回哪裡,回公寓,貌似被笨蛋借用了吧,雖然自己的房間還留著……回蘇濛那裡,可蘇濛不在……去師父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