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
小竹,你確定你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感動的?!
為什麼我感動不起來啊!
真的,很憤怒,但為什麼又對小竹恨不起來啊!文承忍著眼眶中快要溢位的悲憤。
「那群倖存者不也在演戲嗎,可哥哥還是放了他們。」小竹注視哥哥說。
所以他們只能等待被救,而不是救人。
「組長,大家都是為了柳真,為了一起解開這個回環,難道不是麼?」林遠說。
「是又如何?等等……組長?!」
「一個團隊的領導人最重要的品質不是聰明或者別的,而是堅毅,」林遠緩緩踱步,「文承,你是我們所有人裡面最具備這一特質的,但是隻有一點還需要確認,那就是對柳真的忠誠,所以在你說出那句話後,便透過了所有組員的考核。」
「恭喜你,」林遠鄭重地走過來,「組長。」
文承哼了一聲。
真的好可笑。
說出一句話就可以當上組長……真的好可笑。
喜歡一個人難道就是表白這麼簡單?保護一個人難道就是對她說,交給我了,這麼簡單?想要變得更強大難道就是說說這麼簡單?
你們,真的不懂悲憤是什麼啊!
那樣的嚴肅,為什麼在我、蘇濛、柳真三人一起的時候能很好地維持呢?
柳真……
我是在意柳真,那又如何?然後該怎麼辦?表白?約會?
距離柳真到達還有五分鐘時,文承突然發出狂笑,那是被壓抑許久的,混雜著熱血與淚水的青春,充滿謊言和悔恨的青春的狂笑,那是黑板上的倒計時,那是抹不去的藍色身影。
他像是淋浴式地站在聚光燈下,悵然若失地仰望刺眼的射燈,他一直在明處被別人看著,取笑著,卻也暗示著他和別人的決然不同之處。
能站在聚光燈下的,必須是特別的存在。
「文承,」林遠說,「我的方式是妥協中尋求共贏,在今天這件事的處理上,各方都獲得了最好的結果,你當上了組長,案件解決了,我也能入隊,柳真也重新獲得了信任。」
聽到最後一句時,文承笑著扔出了口袋中的一支筆。
「開什麼玩笑!」
文承擠出殘留在身體上的一切力量,喊叫著。
為了打破這個任人擺布的噩夢,振奮起所有精神喊叫著。
「文承,你錄音了?!」林遠詫異地退了兩步。
「真是抱歉,林遠,我從頭到尾都不相信你。」文承虛咪著眼睛打量林遠,不放過他眼角的每一寸顫動。
「你真的以為柳真的目的是要贏得信任?!」文承大吼。
雙贏?共贏?多麼美好的世界啊……「開什麼玩笑!」
如果正義就是這麼簡單,那還要我這樣的鬥士做什麼!
「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