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承回到大廳,發現林遠不知何時喚來了幾株小型樹人結成了樹牆,將喪屍攔在樓梯口動彈不得,又用像打靶一樣喚出木刺一個一個紮向它們的腦門。
文承拍了拍林遠的肩,並取出地圖在半空中攤開,兩人湊著一起看起來。
「也不知地下室的情況如何了。」林遠用平淡的語氣說,指了指地下室的樓層圖。
那比想象中要空蕩很多。
「關鍵是水道的入口,師父,你和小竹會合了嗎?」文承對著對講機說。
「早就碰頭啦,徒兒放心,下面的黑法源比想象中要弱,交給我了。」
文承點了點頭,接著聽到了對講機裡傳來清脆的聲音,
「哥哥放心,就算是正面突破我也是很拿手的!」
「好,你們小心。」文承關了對講機,露出一絲滿意的笑。
「那麼,」他望向林遠,「方案有兩個,一是我們直接上二樓,二是,」他指向右側的雙開大門,「你在樓梯口留守,我去禮堂探查清楚。」
林遠會怎麼回答呢?
並非是試探,在這樣的情況下,徵求意見就是徵求意見。
「你定。」林遠答。
時間不等人,文承閉上眼睛,腦海中喚出了決定性的記憶碎片。
決戰,發生在空空蕩蕩的地方,無人欣賞。
「我去禮堂。」文承頭也不回地說。
◇
此時鏡頭向上空移動100米,到寂冷夜下的電視臺塔頂,白色射燈聚攏,無盡的彈雨交織,火焰灼膚,嘶喊和怒吼混雜一起。
鐵塔外的機械犬殘骸壘得有山高,機械犬仍源源不斷地從廢鐵的山丘上湧下來,展開與人類的無止盡屠戮。
三個武警班從三架軍用直升機索降完畢,直升機換上了十數名傷員和戰士遺體,傾斜了一輪火力後離去。
情況仍不容樂觀,手雷拋進樓梯間炸了不知多少回,仍有不斷被打散拼接的機械犬紛湧而至,有些已經滲透到了陣地內部。
第一道盾牆已經倒下了十幾名警察和幾名武警,但還未完全失守,出於安全,張局長退到了第二道盾牆後,仔細辨認著在兩道盾牆間重新拼接的機械犬,並用手槍逐個點射。
他重重砸了一下面前的鋼盾,在這樣嚴峻的戰情下,約定的淩晨,這樣的時間自然已經成為笑話!
軍機轟炸只會誤傷,下面警隊盲目突襲只會化為喪屍,也不知小谷他們進展到哪了。
只有動用王牌了,規則什麼的再也不用顧忌!
局長擦去臉頰的一絲血痕,坐到盾牌後方打了電話給a師鄧師長,接著打給十九局樊局長。
真是可笑的規則,明明一開始也是自己要求的。
槍火交雜的電話會議裡,三方在第一時間達成了一致。
最近的直升機仍在山區機場加油,飛抵目標停機坪再飛過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
「聽好了各位!」張局長捂住手機朝眾人大喊,「我們最強的援軍已經啟程了,將會在九點左右到達!」
「好!」眾人齊聲呼喊。
「打起精神!堅持下去!」張局長喊。
「好!」勇士們士氣大振。
時間是八點二十分,距離柳真抵達還剩四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