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就這麼怕癢嗎?真是的,難得本小姐有興致……」柳真繼續撓她,蘇濛只是躲在她懷裡笑個不停,不多時兩個女孩都累了,直愣愣看著天花板,頭發淩亂地纏在一起。
「咚咚咚!」是敲門聲。
「誰呀?」
那個笨蛋會有這麼快?
柳真雖然這樣問著,卻連拖鞋都沒穿就跑出臥室,來到客廳開了門。
「柳真女士,您要的綠茶。」端著託盤的是一名穿著白色旗袍的女侍。
綠茶?什麼時候叫綠茶了?!
柳真虛眯著眼睛打量著女侍,女侍低著頭看不見表情,而玻璃杯裡的茶葉伴著水線顫抖。
「抓起來。」柳真朝門口的兩名特工冷冷地說,女侍便被死死按在地板上,茶水將地毯綻出一道不斷擴大的綠色腐花,噌噌地冒著熱氣。
「把她嘴撬開,別讓她咬牙。」柳真雙手環抱,凜然地俯視白色旗袍,又看向走廊裡跑來救援的十餘名墨鏡男子。
「是!」一名特工將女侍嘴裡的藥丸摳出。
「說吧,誰派你來的?」柳真的指尖喚出一道紅色光紋,指向女侍被軍靴踩住的手臂。
「砰砰!」兩聲槍響從右側襲來,女侍的頭顱被貫穿。
柳真大驚望向右邊,那是密密麻麻的西服墨鏡。
「別過來!」她伸手指向那群特工,「奸細就在你們中間,一個都別動!把槍放下!」又對門口的兩名男子說,「你,看好他們,你呼叫救援!」
「是!」右手邊的男子取出對講機,卻被左面襲來的子彈貫穿了頭顱,應聲倒在血泊裡。
左手邊的男子剛剛朝左邊舉槍,又被身後的彈雨射成蜂窩。
「柳真,回來!」蘇濛將柳真拉進房間猛地關上門。
兩個女孩倚在門後大口喘著氣,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我去殺了他們!」柳真正欲開門,被校服袖子按住。
「柳真,這裡是地下,你不要亂來。」
柳真咬了咬牙,手臂鬆弛下來,畢竟是密閉空間,萬一一把火燒光了,耗資萬億的巨大防務工程被毀了不說,自己也跟著陪葬。
「那怎麼辦,幹等著嗎?這可是木門啊。」
門外潮水般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交給我。」蘇濛輕輕推開柳真,伸手在門上刺出一道藍色圓陣,圓陣穿透了木門,在門外開出一個幽藍的螺旋。
門外響起陸續的槍聲,子彈卻被空洞吸入,不知去了哪裡。
一片沉默後,除了嗖嗖嗖的空洞聲,只剩下雪花般的對講機聲音。
「柳真女士!」門外的男子喊道,「你已經被包圍了,投降吧!」
「投你妹的降啊!」柳真對著門罵道,她看了看兩眼緊閉,額頭伸出汗珠的蘇濛。
明明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可這樣的情勢下,被包圍的人逼問包圍者是很可笑的事情,這麼明目張膽地派出刺客深入十九局,到底是誰?
十九局叛變或者淪陷的機率也微乎其微,這麼推斷似乎是針對早上行動的報複了,而守護者在十九局待了快三天,位置恐怕早就暴露了。
柳真砸了一下牆壁,剛剛的救援沒有發出,如果等待十九局察覺這裡的事態也不會多久,不過既然派出了這麼多特工,怕是連裹挾守護者撤退的方案都制定好了。
她朝臥室伸手打了個響指,手機背部爆出紅色的火焰,接著穿過臥室門,劃出一個弧線躍到柳真的手中。
訊號為零,毫無疑問是被遮蔽了,門外發出的咯噠咯噠的儀器聲音也證明瞭這點。
柳真又看向蘇濛,她額頭的汗珠越積越多,眉頭緊蹙,嘴唇發白,身體飄飄欲墜。
空洞一旦消失,就把門外的走廊炸毀,然後貫通核源,用低溫火焰將蘇濛裹起來回到地面。
抱著這樣的打算,柳真扣緊手指。
而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安靜下來,咚咚咚咚,只剩下一片重物墜地的悶聲。
血色浸染的一片黑衣上,站著一名棒球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