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不爆破的理由只有一個,這樣的據點有很多個,爆破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為今之計仍然是順藤摸瓜,盡可能搜刮此地的線索以推斷幕後真正的主使,這也是柳真作為大魔法使不可替代的職責。
望著女孩的背影,文承嘆了口氣。
辦法還剩一個,就是回到樓梯間,撇下眼前的敵人直接沖上去,先解決生産設施。
女孩還在低著頭若有所思,文承擔憂地望著她。
一隻機械犬撲向她的後頸。
「柳真!」他忽然大喊。
「糟糕!」女孩回過頭來,鉗嘴已經抵著她的脖頸。
朝男孩露出苦澀的笑意,柳真決然閉上了雙眼。
無論如何……絕對不可以!
炙熱的能量在一瞬間充盈全身,耳邊傳來嗡嗡的響聲。
哪怕是點滴的生命之歌,也要熱烈地共鳴起來!
「魔彈……」
手臂開始劇烈的顫抖。
「作成!」文承大喊。
「轟!」
虛空中劃過一道白光,機器被剝成焦黑的碎片墜地。
許久回過神來,文承緩解著虛脫不語,眼睛裡是白茫茫的一片。
努力辨認著殘留的視覺,文承慢慢向女孩走去。
如果剛剛說是不拖後腿的話,如今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她的後背了吧。
臉上傳來纖手的觸感,柳真愕然地向他伸出手。
「你……」女孩顫抖著幹裂的嘴唇說不出話,身體快要飄落。
視覺恢複,看著搖搖欲墜的少女,文承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扶穩。
回過神來,兩人已被層層疊疊的白色海洋包圍。
柳真無視周圍的敵人,對男孩苦笑,「對不起,中午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毫無疑問是訣別了。即便是在回環中,這樣的記憶也會被毫不留情地抹除吧。
「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柳真,」文承說,「其實……直到我看到自己的魔彈時我才意識到你是對的。」
「不……」少女別過臉,「我不該那樣對你。」
「沒事,」文承笑,「柳真,我的夢想就是魔法使,雖然接下來為了配合你,我會鑽研道具和刻蝕,但不管怎樣……」他看著手臂上白色的光紋笑道,「我已經算是魔法使了是吧,哈哈。」
「笨蛋,」柳真露出酸澀的笑,「才當上學徒而已……」她伸出手輕輕拍拍男孩的臉,「不過都這種時候了,隨你怎麼說了……」
「交給我吧。」他說,並將柳真拉到身後,面對白色的機器海嘯。
「笨蛋……別逞強了……」她無力地拍了拍男孩的背,男孩回過身來,她不知所措地躲在他懷裡苦笑。
「啊……蘇濛都和我說了,」文承掃視了一圈嘆道,「所以又要再來一次了嗎?」
柳真不答。
夕陽透著黑紗照進來,斑駁的金光灑在兩人臉上。
「哎,」文承苦笑著嘆了口氣,「看來脖子又要遭殃了。」
「不,」柳真搖頭,「要不要嘗試新的死法?」
「來吧。」
柳真露出微笑,背過手悄悄打了一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