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真撅著嘴哼了一聲。
「算啦柳真,人家一番好意,你就別為難他了。」蘇濛捧著杯子說。
柳真抿了抿幹燥的嘴唇,又兩手端起茶杯,慢慢嘬著。
「兩位美女,能跟我講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谷文承反坐在椅子上,兩手搭著椅背。
「事先宣告,不要問我任何關於魔法的。」柳真快速答。
「一句可以嗎?」
「說。」
「魔法師不都是念咒語的嘛?」
柳真很快露出不耐煩的神情,看了看手中的茶水和腿上放著的薯片,又收斂起嘴角,翹著的小腳停止了放肆的搖曳,兩腿禮貌地並起說,
「怎麼說呢,你說的吟唱,是傳統的狹義吟唱而已。想音比如哀傷的什麼,增加虔誠度而已沒什麼用,敬語比如尊敬的誰,表源共鳴所用,很費時間,後面的引語和輸入語還算有點用,至於跟在後面的贊頌詞,都是廢話。總之吟唱不過是增加共鳴的雕蟲小技,現在是科學的程式魔法時代。」
「程式魔法時代?」谷文承坐直了身體渴求地聽著。
「都是物質能量的轉換手段而已,只是科學還沒發展到能理解飛米級別的轉換法則罷了,所以還需依賴人類自己的大腦和部分人的特殊體質。而且呢,現代魔法也沒有那麼多效果的,就像手槍一樣不是嗎,biu一下就結束了。」
柳真撅起小嘴,做了個手勢指向谷文承。
面對大小姐突如其來的冷幽默,谷文承嚥了咽口水。蘇濛也是不可思議地捧著白開水一臉驚訝看著柳真,還好沒有噴出來。
柳真將杯子放到一旁,抓起薯片不知所措地嚼了起來。
小臺燈在角落裡默默地打發尷尬的氣氛。
「好了啊,笨蛋,我現在腦子裡都在想案件,好歹救了你,幫忙一起理理好嗎。」柳真說。
文承發現柳真杯中的綠茶已經喝完,只剩下貼在壁面的茶葉。
「我去倒茶。」他起身,從柳真手中取過茶杯,回來時把床頭櫃拖到柳真和蘇濛的前面,將茶杯放在上面。
「柳真,」文承坐定了問,「你說的案件,就是近期的失蹤案嗎?」
「廢話。」柳真快速答。
「可是按理說應該交給警方啊,為什麼要交給你這樣的魔法使?」
「機械犬數量太多,警力已經嚴重不足了,而且前幾天有過交火,好幾支警隊失去了聯系。」
連警察都搞不定嗎……文承嘆了口氣。
「而且根據委員會的偵測,部分失蹤案現場留下了黑魔法的痕跡,所以現在案件正式由魔法使接管。」
「原來如此。」文承點頭說。
「說是魔法使接管,其實毫無疑問最大的責任都在我身上。」女孩嘆了口氣。
文承看著眼前的同桌撅著的小嘴唇露出無奈,不知如何接話,便繼續聽下去。
「回到案件吧,」柳真說,「事故雖然零亂,但多半是深夜,遇害的都是路人,還沒有入室作案的事情發生,而且通常都有明確的暗部。」
「也就是說,機械犬隻會在黑暗部行動了。」文承總結道。
柳真沒有接話,自顧自說了下去,「問題是動機,這麼大規模的隨機失蹤案,自然可以排除蓄意殺人的可能性。當然,真正目標隱藏在眾多隨機目標中也是有可能的。」柳真自顧自說著,放下了剩一小半的薯片,舔了舔手指,抽出一張面紙擦了擦嘴。
「都是機械犬嗎?」察覺事情沉重的谷文承凝望著柳真。
「算是吧,沒看見別的兇手。」柳真答。
「不好意思……我可能要提一個不相關的問題,我們魔法使……」男孩試探地問。
「這麼快就我們魔法使了,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柳真白了他一眼問,「繼續說。」
「我們魔法使的職責是要救他們的是嗎?」
「救人?你有病吧?」柳真突然說,「當然不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