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一次，他坐在輪椅上，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好像藥沒有斷過，臉色一般。”
顧晴空如實相說。
陸景月扯了扯嘴角，咯咯的笑出聲，“他就是活該！活該成為孤家寡人，活該被全世界的人拋棄！”
“陸醫生……”
顧晴空看著陸景月痛苦的樣子，不知道陸家發生過什麼，讓她那麼恨自己的大哥。
明明是愛的，卻又那麼的恨。
陸景月看著顧晴空，笑了笑，擺手，“來，不說他。喝酒，管他做什麼，他和我沒有關系，沒關系！”
顧晴空嗯一聲，品了品杯中的紅酒。
陸家酒莊的酒，那是千金難求，大多數輸入國宴，皇宮貴族，散貨銷量極少。
這還是大師級別的親手製作，那更是人間珍品。
顧晴空有些貪杯，一兩杯下去，她有些昏沉，這酒的後勁兒十足的。
恍恍惚惚間，她似又看到了梁海。
不知道為什麼……
她不是沒有見過人死，可為什麼梁海在死前，那一眼的蒼涼看向她，她的心會那麼那麼的難受。
像是有一朵棉花塞在胸腔裡，不管你怎麼拍，它都下不去，很堵，很難受。
因為他手無寸鐵，因為秦傲倔強的個性。
死活不認為自己有錯。
也因為他在她的眼裡，始終像一個孩子。
一個智障孩子。
也可能是因為她對他的關心多於其他人，還因為他那句，像姐姐一樣的笑容。
他每個表情，所透出來的害怕，驚恐，絕望，都沒有一分的偽裝，明明是一個相處不久的人，她不應該難受的。
不應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