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秘境·第一節:白塔噬經
妙應寺白塔的十三天相輪倒懸如劍,塔身梵文在血色月光下蠕動如蛇。張無用指尖剛觸到鎏金塔剎,經文突然剝落,露出底層鏽蝕的青銅——那些看似莊重的《大日經》密咒,竟被逆刻成血淋淋的“噬佛飼魔鎮真龍”!
“哥,塔剎有東西!”張無咎劍鋒挑開垂落的經幡。幡布上八思巴親書的藏文突然滲出黑血,在空中凝成三百顆骨珠。每顆珠子都是薩迦派僧兵的頭骨製成,眼窩裡爬出黑甲蟲,蟲背密文拼出元世祖忽必烈的蒙語密旨:“以佛骨鎮龍脈,九霄印飼國祚”!
“破!”張無用甩出鎮龍璽砸向塔剎。
“轟——”
塔頂寶珠炸裂,飛出的不是佛舍利,而是半截青銅佛指!指節上密佈元大都鎮龍釘,釘尾血線如活蛇般鑽入地底。指骨掌心處嵌著第七枚九霄印碎片,碎片背面清晰映出地宮畫面——八思巴的青銅曼荼羅壇城中央,釘著一具喇嘛金身,胸腔內跳動的竟是忽必烈被抽乾的真龍心脈!
異變陡生!
塔基青磚突然翻湧如浪,磚縫間滲出粘稠黑血。血中浮起《至元法寶勘同總錄》殘頁,每頁“佛”字皆扭曲成混沌咒文。殘頁自燃的剎那,整座白塔震顫如鍾,塔簷懸掛的108枚銅鈴同時炸響——鈴聲竟是倒誦的《時輪金剛咒》,音波在空中凝成三百柄密宗金剛杵,杵尖滴落的不是甘露,而是元大都護城河沉積了七百年的怨屍膿血!
“小心經筒!”張無咎旋身斬碎襲來的血杵。
塔週轉經筒突然自轉如飛,筒內《甘珠爾》經卷碎片裹著黑霧噴湧。霧氣中浮現八思巴虛影,這位元朝國師手捧骷髏碗,碗內盛著的不是醍醐,而是當代北京地鐵隧道中游蕩的混沌運傀!虛影突然裂成兩半,露出更駭人真相——那些穿梭地底的列車,竟沿著忽必烈親定的“中心臺”龍脈走向飛馳,每一節車廂都嵌著半枚染血的鎮龍釘!
“破幻!”張無用引璽光劈向轉經筒。
筒身炸裂的剎那,地底傳來鎖鏈掙動聲。塔基轟然塌陷,露出深埋的青銅碑林——碑文竟是劉秉忠手書的《大都龍脈圖》,而圖中“中心臺”座標處,赫然釘著半具黑龍殘骸!龍睛處嵌著的“授時歷”石樁突然滲出銀液,液麵映出未知畫面:什剎海的銀錠橋下,八條青銅鎖鏈正將巨鯨屍骸拖向歸墟深淵......
第七秘境·第二節:轉經噬魂
白塔周身的轉經筒突然炸裂,崩飛的鎏金筒片在空中凝成密宗“時輪金剛”法相。法相六臂各持人骨法器,掌心眼珠竟是用《甘珠爾》經卷裹成的肉舍利!張無咎劍鋒斬向法相眉心,劍刃卻被經筒碎片纏住——每片殘筒內壁都刻著八思巴的血書密旨:“以佛飼龍,龍即飼魔”!
“哥,經筒在吸地脈!”張無用一腳踏碎青磚,磚下露出暗紅血管——那是元大都龍脈的具象化經絡,此刻正被轉經筒瘋狂抽取。血管突然暴起纏住他腳踝,脈絡中浮出劉秉忠設計的“中心臺”石樁虛影,樁面《授時歷》算題全被篡改為混沌噬靈咒!
“破!”鎮龍璽砸向血管交匯處,黑血噴濺如瀑。血雨中浮起半卷《河圖洛書》,圖中“中心臺”座標被血線划向什剎海。突然,所有轉經筒殘片倒旋重組,拼成薩迦派僧兵的青銅傀儡——它們脖頸掛著人骨念珠,每顆顱骨天靈蓋都釘著鎮龍釘,釘尾血線直通白塔地宮!
異變陡生!
傀儡突然齊誦倒轉的《時輪金剛咒》,咒文化作三百條青銅鎖鏈纏向兄弟二人。鏈頭拴著的不是法器,而是當代北京地鐵隧道的混沌運傀——那些遊蕩的活屍乘客眼冒血光,手中竟攥著元大都夯土城牆的殘磚!
“地宮!”張無用引璽光劈開鎖鏈,拽著弟弟躍入塔基裂縫。
墜落的剎那,腐氣撲面。地宮中央矗立著八思巴親制的青銅曼荼羅壇城,壇心釘著一具喇嘛金身——其胸腔被掏空,內嵌的九霄印碎片正與脊椎處的鎮龍釘共鳴。金身突然睜眼,掌心血書忽必烈密旨:“朕以國師飼印,碎龍脈保國祚”,而壇城外沿的八吉祥紋竟逆轉為混沌噬魂咒!
“原來如此...”張無咎劍挑金身喉骨,挑出一枚青銅鑰匙——鑰身刻著劉秉忠的工筆密文:“白塔鎮龍脈,什剎飼海眼”。鑰匙插入壇城剎頂的剎那,地宮四壁轟然坍塌,露出深埋的元大都龍脈真容——那竟是條被青銅鎖鏈貫穿的黑龍殘骸!
黑龍逆鱗突然炸裂,迸出的不是龍血,而是裹著《授時歷》殘頁的黑霧。霧中浮現恐怖畫面:當代什剎海的銀錠橋下,八條青銅鎖鏈正將巨鯨屍骸拖向歸墟深淵。屍骸脊骨處釘著半塊石碑,碑文依稀可辨:“至元二十八年,郭守敬測海眼...”,後半截文字被蠕動的血蛭吞噬!
“小心龍煞!”張無用暴喝。
黑龍殘骸突然昂首,龍睛處嵌著的“中心臺”石樁迸發血光。光中映出未知秘境——某座無名島礁上,九根青銅柱正將鎮龍璽的虛影釘入海眼。柱面梵漢雙文交錯:“九印歸一,混沌開目”......
第七秘境·第三節:地宮鎮魔
青銅曼荼羅壇城突然逆轉,八吉祥紋化作三百條血線纏住黑龍殘骸。張無用指尖剛觸到喇嘛金身,那具胸腔嵌著碎片的屍骸突然暴起,腐爛的喉管裡擠出蒙語嘶吼:“騰格里!騰格里!“——這是忽必烈祭祀長生天時的密咒,此刻卻裹著混沌黑霧噴湧!
“哥,壇城在吞噬龍脈!“張無咎劍鋒劈開血線。斷開的血珠竟在空中凝成《授時歷》殘頁,頁尾硃批赫然是劉秉忠的絕命血書:“測海眼飼印,臣罪當凌遲“。殘頁突然自燃,火中映出恐怖真相:當年郭守敬開鑿通惠河時,竟將九霄印碎片熔入什剎海銀錠橋的橋基,借水脈龍氣飼餵混沌!
異變陡生!
黑龍殘骸突然掙斷青銅鎖鏈,逆鱗處迸出裹著銅鏽的元大都城牆磚。磚塊在空中重組,拼成當代北京地鐵線路圖——二號線環狀隧道竟與忽必烈親繪的“中心臺“龍脈完全重合!隧道深處傳來列車轟鳴聲,車窗內乘客的臉突然融化,化作七百年前被血祭的匠人魂魄!
“破陣!“張無用引鎮龍璽砸向壇城。
青銅曼荼羅轟然炸裂,碎片中飛出半截尼泊爾工匠的斷指。指骨緊攥著阿尼哥設計圖殘卷,圖中白塔結構被血線重繪——十三天相輪化作九根噬魂釘,將塔身改造成直通歸墟的混沌降生柱!斷指突然自燃,灰燼中浮出半幅星圖:什剎海水底沉著八具巨鯨屍骸,骸骨拼成的箭頭直指東北天域某片虛無......
“小心黑龍!“張無咎突然暴喝。
掙脫束縛的龍骸張開巨口,喉間竟嵌著半塊“京杭運河圖“殘碑。碑文記載至元二十八年秘事:“郭守敬以鯨骨測海眼,劉秉忠飼真印于歸墟“,字跡突然被血蛭啃噬,重組為飄渺星文:“九印盡時...不可言說...“。黑龍逆鱗炸開,迸出的龍血凝成血釘暴雨,每根釘尖都刻著藏密逆咒!
“鎮!“張無用咬破舌尖,精血噴在鎮龍璽上。
璽光吞沒黑龍殘骸的剎那,地宮四壁轟然坍塌。露出深埋的元大都殉葬坑——三百具工匠屍骸正機械地重複著砌牆動作,他們手中堆砌的不是青磚,而是被混沌侵蝕的九霄印贗品!屍群突然齊刷刷轉頭,眼眶裡跳動的不是眼球,而是微型白塔模型,塔剎處皆嵌著染血的青銅佛牙!
“第七印在...“張無用抓向殉葬坑中央懸浮的碎片。
碎片歸位的瞬間,所有工匠屍骸同時炸裂。骨片裹著黑血凝成通惠河虛影,河底浮現郭守敬的青銅渾儀——儀盤“四海測驗“刻度處裂開黑洞,洞內傳出巨鯨悲鳴。渾儀突然自轉如飛,將兄弟二人甩向未知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