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榮嘆了口氣,在老僕的攙扶下坐下道:“前幾日我只是跟吳兄隨口提了一下辭官的事,不知道怎麼的就入太後的耳朵。今日還特意召見我,百般挽留,我身為一介太醫,身份低微,哪敢再次開口此事?想必這便是太後的賞賜吧。”
對於辭官的事,肖文榮跟姚氏商量過,她也覺得還是遠離這個是非之地的好。只是沒想到這事情還會受到阻礙。
“這太後是什麼個意思?論醫術,論資歷,你爹那點本事離太醫令相差去了,怎麼也不是留下了的人啊?”
肖文榮沒想到自己的妻子居然這樣小看自己,不由得冷哼了幾句。這時姚氏才反應過來,她真是一不小心把真話說了出來,尤其是在自己的女兒面前,把丈夫的顏面給丟了。
於是接著道:“囡囡,你看娘到底說了什麼?你爹是個有真本事的人,自然被貴人們留下。”
這話一出,肖文榮才滿意地捋著鬍子,隨著肖孃的目光昂起了脖子。
“娘說得是,我爹是什麼人?自然是華佗在世。”
肖文榮被自家女兒的話捧得心情舒暢,指著肖娘道:“你聽聽,女兒說得話才中聽,看你說了什麼?”
姚氏無奈地迎合了幾句,這三兩句好話就翹了,都一大把年紀了也不嫌害臊。
“爹,我估計著是因為藍青青與魏相的緣故,畢竟一個是朝廷重臣,一個是當今皇帝的義妹,這門婚事退的極不光彩,想必是想補償我們吧。”
聽肖娘這樣說,他們尋思著還真是這個理兒。
“哦,對了,剛才聽太後跟前的尚公公說這個月的十五是萬貴妃的生辰,得太後與皇後的恩典特意準了我們的女兒也前去,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要知道這京城中有多少貴女想要進宮,但苦於沒有機會。這一進宮就預示著咱們女兒的身份不一般了,這是太後娘娘與皇後娘娘抬舉我們女兒呢。”
肖文榮十分高興地說道,但姚氏卻顯得心事重重。
“娘,你怎麼不高興?”肖娘來到姚氏的院中,看著對方一副搖頭嘆息的樣子問道。
“娘可沒你爹那麼糊塗。這宮中可是什麼人可進的?再說你又是退婚的女子,雖說我朝對退婚的女子還算寬厚,但你卻不同。這宮中估計看笑話的人不少。”
“娘,你多慮了。”
肖娘正說著,姚氏特意安排的裁衣的女師傅已經在丫鬟的帶領下前來。
女師傅向姚氏與肖娘問了聲好後,開始仔仔細細地替肖娘量體,並帶來的新款的服飾的圖案,讓她一一選擇。
肖娘見女師傅在量體時忽然走神,於是奇怪地問道:“夫人,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如夫人一愣,隨即笑道:“你看我都看傻了,總覺得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標緻的人兒?奴家鬥膽想問小姐可曾許了人家?”
隨之,這話可是觸了姚氏的黴頭,於是一通責罵之後,如夫人只得悻悻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