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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玉兒記得那日因為白日裡看著司馬顏面色蒼白,疼痛難忍,便擔憂不已,所以夜裡便前去探望。誰知那日殿外並無人看守,奇怪之餘也顧不上其他,便徑直走了進去,隔著一層薄紗似的屏風,她便看到一個身影,屏風上還掛上女子的裡衣。她正想著司馬顏的寢宮裡怎麼會有女子的衣服,而且還有……
剛要走進一步看個究竟,這時司馬顏身旁的宮婢就走了進來,見是自己,連忙慌張地行禮。還說屏風上的裡衣是自己的,那時她也沒注意,只是覺得作為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遇上這樣的事,實在是羞於出口,便匆匆離開了。第二日便聽聞司馬顏寵幸了雲嬋。
如今的司馬顏已經十六歲,按照其他皇家男嗣,無論是身材還是聲音都會有變化,而她卻還是如女子一般的身形。不過這也許是一個例外呢?
司馬玉兒嘆了口氣,也許是因為白日甄太妃說得太深入,所以她多想了。
甄姬前往禦花園,正好遇到依舊盛氣淩人的安德郡主。
“哼!你們別太得意,以後有你們受的。都有惡有惡報,你瞧,你們一個替我嫁給到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塞外,一個呢一,一個體弱多病的兒子去送嫁,說不定半途中就一命嗚呼了。”安德總算覺得出了這口惡氣。尤其是那個賤婢,居然因為背後有太後的撐腰,在府中是作威作福,狐假虎威,真是欺人太甚。如今這樣的情況還真是大快人心。
“放肆!堂堂皇家公主,王爺,你一個郡主而已,居然以下犯上,尊卑不分,萬加詛咒,是何等居心?”
甄姬的一番呵斥,讓安德不以為然,她都看好了,現在此處無人經過,就算對方去說,她大可不認賬,誰又奈她何?
可惜天不遂願,一個嚴厲的聲音讓安德膽戰心驚,面色惶恐。
“安德!你再說試試?”
“陛下恕罪。”安德連忙行禮,“安德只是隨口一說,並無其他意思。”
司馬顏冷哼一聲道“要是隨口一聲就是如此不堪之言,那要是認真說豈不是不堪入目?”
安德沒先想到司馬顏會如此對她發難,要是之前,她並不在意,可是自從對方扳倒了攝政王,往日幾番被對方的帝王氣勢所震懾,已經是強弩之兵,不敢再放肆。何況母妃告誡她不可像往日那般,不然的話連父王都無法救她。
“陛下,安寧早已習慣如此,不過到底是姐妹,還望陛下息怒。”
安德沒想到綠衣居然會替自己求情,不由得一愣,但就算如此討好自己,也沒用。畢竟之前因為好幾次就因為對方在父王面前表現的善解人意的樣子,才讓自己每每受父王責難,實在是太惡毒了!
安德憤憤不平,“不用你假好心,本郡主一人做事一人當,該怎麼罰就怎麼罰吧?”
此時介於阿古達在場,司馬顏怎麼也要顧及安寧公主的顏面,也要體現皇家的威嚴,尤其是本身身為皇族的安德,更要以身作則。
“既然如此,朕就罰你禁閉一月,抄寫經書,來日便到太後那裡請罪。”
司馬顏的處罰算是輕的,但安德性子高傲,尤其是大庭廣眾之下,更是在自己最恨的甄姬與綠衣面前,更是尤為難堪。心中不服,卻忌憚於權勢,只能暫時服軟。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著瞧!
今日是專程為安寧公主出嫁準備的喜宴,場面十分熱鬧。坐上賓客暢飲,氣氛融洽。
甄姬趁著空暇開始打量這個阿古達,身材高大威猛,滿臉髭須,一碗一碗的豪飲,一看就知事個不修邊幅之人。好像外族男子少有講究的。如果真的有的話,那便是你看錯了。
甄姬正看得入神,忽然被正主抓個正著,被阿古達如鷹般銳利的眼神一掃,猝不及防地嚇了一大跳。不過想到自己可是太妃,若是路痴絲毫膽怯之色,豈不是貽笑大方?
阿古達沒想到被自己女兒唸叨的不規矩的宮女居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妃,而且每日聽著阿雅的唸叨,心中忽然産生一種奇異的感覺。他一直想方設法地想知道這人是誰,可是被多番阻止,之後見著貌美貼心的安寧,比族裡女子的結實爽快,尤其是肌膚光滑的如上等的雪狼皮毛,令人神往。他作為族長,他有義務帶領族人佔領最好的草原,養最肥壯的牛羊,以及剽悍的戰馬。
而如今由於丹徒的崛起,引起了各部落的排擠與威脅,他必須尋找有一個有利的支援,而楚國的輕視與晉國的真誠相待讓他勢必要投桃報李,何況對方又是身份尊貴的公主。
阿雅早就看到甄姬,也認出對方就是她要找的人,只是沒想到居然是太妃。她還以為是皇帝哥哥的妃子呢?不過也對,她那麼老怎麼配的上那麼漂亮的皇帝哥哥呢?她決定了,等她長大了就要嫁給皇帝哥哥當妻子。
“單於,本官祝你和安寧公主百年好合,一路順風。”
阿古達正沉迷於甄姬的美貌,忽然間被一個身影擋住了,不由得失望,對上華青溫和的臉,連忙與之共飲。
“那就借華大人吉言,阿古達保證,只要阿古達在的一天,丹徒與晉國便是兄弟之邦。”
“單於說笑了,你與我朝陛下年齡相差甚遠,說是兄弟那也太佔便宜了不是?”華青迎風而立,氣質非凡,見對方似乎不明白他的深意,便接著道,“我朝陛下仁慈,不僅解你燃眉之急,送糧草華衣,並以姻親託之,這豈是單單一個兄弟之邦就可做的?衣者父母,單於可曾明白?”
阿古達不是蠢人,只是楞了一下,立下明白對方的意思,雖然心中不爽,但人在屋簷,不得不低頭。於是阿古達快速走到司馬顏面前,行單膝下跪,俯首稱臣。
“阿古達拜見陛下,願陛下洪福齊天,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馬顏早知華青會有這麼一手,也省去了她不少功夫。一個蠻夷的小部落居然還想跟晉國稱兄道弟,豈不是貽笑大方?她將來可是天下之主,怎可有這種自貶身份的汙點?
“單於過謙了,快快請起。”司馬顏帝王的威儀表露無遺,她贊賞地看了華青一眼。不得不說華青還真是她的智囊,雖說溫博文也不錯,可是他在政事上並無華青考慮周詳,有遠見。但是論忠心程度,她還是取信溫博文。過於聰明的人總是把人玩弄於鼓掌之中,而她卻極為討厭這種威脅。就算知道華青的志向在於佛道,卻依舊很難讓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