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空頓時嚇得跪在地上,祈求道法的原諒。
“義空,甄施主說得對,只要心中有佛,哪裡不是道?”道法見對方仍然不肯走,便接著道,“佛門一直開向任何人。義空你記住,這次下山為師需要你去歷練,體會人間的酸甜苦辣,若是有一日真的想開了,為師還會接納你。只是現在出了這個門,你便不是白安寺中人。你的一言一行,無論將來何種的境遇都與我寺無關。”
義空見對方說得如此堅決,也知道自己若是過不了心中這一關,自己永遠也不能被佛祖接納,便下了狠心咬著牙應了下來。
甄姬回想義空這和尚在自己面前的表現,便開口道:“如意,本宮覺得這和尚是不是春心蕩漾了?”
如意無奈道:“娘娘,這話可不能亂說。這寺裡的和尚都六根清淨,哪能跟外面的男子相比?”就算有,一個太妃,一個和尚,禍從口出,若是被旁人聽到了,又不知生什麼事端。
甄姬撇撇嘴,她就知道有一個十分正經的丫頭很是無聊。
經過幾日的行程終於到達虎門縣,這裡全城戒備,警衛森嚴。一入城門便是兵官裡外的搜尋排查。如意出示了令牌,又有皇軍守衛護送自然不需要經過層層的篩查便立刻放行。
此時的司馬顏躺在床上,胸口處綁著白色的繃帶,鮮紅的鮮血滲出,蒼白的小臉上冒著冷汗,只是倔強地咬著下唇,添了幾分血色,更是添了幾分妖冶的病態。
“陛下,您怎麼樣了?”雲嬋看著此時虛弱的司馬顏,面露心疼之色。因司馬顏的特殊身份,她身旁的四大宮婢中就有一個精通醫理的侍女碧落。
碧落替司馬顏換完藥,便把裡衣穿好,皺著眉頭道:“陛下,幸好奴婢趕得及時,不然的話要添多少亂子?碧雲也真是的,怎麼不跟著陛下?害奴婢擔心。”
司馬顏眼神一暗,她倒不懷疑對方的忠心,這次是故意不帶碧雲出來,便是想晾一晾,壓一壓她魯莽的性子。她知曉碧雲與雲嬋不和,平日也不見什麼大事,但如今的形勢可不能出一絲差錯。若是兩人的矛盾被有心人大作文章,那該如何?
碧落生性活波,為人機警,她倒是不擔心。這碧落的身世可不一般,她原是宮中太醫署的太醫令,先帝先逝後,便告老還鄉,留下唯一的孫女在司馬顏身旁照料。這些日子不在司馬顏身旁伺候,便是因前太醫令身體有恙,需要親人在身旁伺疾,便請了太後的懿旨告假回家。雖然擔任著宮中的女官,但卻不同於其他的宮婢,身份等同於百官中的千金。雖然自稱奴婢,但是有眼色的人都不敢把碧落當奴婢看。
司馬顏無奈地笑笑,“不怪她,是朕的意思。”
雲嬋替碧落拭去額頭上的汗珠,隨口說了一句,“奴婢覺得碧雲此時一定很擔心。”
碧落笑笑,“還是雲嬋貼心,碧雲這丫頭,心性高著,哪會想到這?依奴婢看,陛下不帶著她,她就應該好好咱宮中好好反省才是。雲嬋,若是她欺負你,你可得告訴我,我可要好好說說她。”
雲嬋一聽,連忙擺擺手,“奴婢可不敢。再說了,有陛下擔著,奴婢可會受委屈?”
碧落一聽也是。
聽著熟悉的聲音,司馬顏心中暫時安定下來。這次遇刺也不知是壞事還是好事。
雲嬋見司馬顏面色不佳,便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要不要休息一下?”
司馬顏搖搖頭,她哪還有心思睡覺?這幾日她睡得夠久,而在這段時間內的變數最大,她一刻也不能放鬆警惕。想著太後特意傳信來,告知甄姬要來。這母後的身體她也知曉,確實不適合舟車勞頓。唉!是兒不孝了。自從她不幸夭折的哥哥走後,母後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這些年又為了她,為了晉朝,硬撐著,也不知道能撐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