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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威脅她?不僅司馬顏的面色難看,連太後的面色也很不好。一個奴才就敢如此放肆何況是主人?
“你這是什麼態度?”太後威嚴震怒,雖然心裡明白對方說得也不差,但就是看不慣如此囂張的奴才。
道一被太後訓斥,心有餘悸,“太後息怒,屬下只是照實說,雖然言辭不妥,但卻忠言逆耳。”
“好一個忠言逆耳?”太後諷刺,怒氣難消。一旁的紅姑拍了拍太後的後背,微微勸導,這才稍霽。
“本宮覺得這姑娘挺標緻的,就是脾氣不大好。林大人,你這是怎麼辦事的,居然把一個刺客放進來?若不是本宮手腳快,你可是株連九族,死一萬次都不夠。”甄姬憤憤不平,這話無疑把靶子對上林縣令。
林縣令驚慌地從桌下爬起來,慌張地整理好烏紗帽,直接跪下就是一陣哭天搶地,大呼冤枉。情急之下指著面色惶恐,正打算逃之夭夭的師爺道:“他!就是他!一切都是他的主意!陛下、太後、各位貴人,您們一定要相信下官是冤枉的呀!下官吃的是百姓飯,住的是官家房,怎麼如此大膽?就算是給下官是個膽,下官也不敢啊!陛下,您一定要徹查此事!還下官一個清白啊!”
司馬顏看著在自己腳下痛哭流涕的縣令,面色鐵青,這麼無恥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陛下,本宮覺得林大人一定是無辜的。”甄姬的話讓大家愕然,確實沒有在這個情況下有人會替這個已經踏進黃泉一腳的貪官求情的。
就連林縣令本人也沒料到。林縣令震驚地看著那張美豔的臉,還真沒想到到了緊要關頭,只要這個貴人給自己求情。而自己平日寵愛的妻妾,甚至是自己親兒都一個個嚇破了膽,根本沒有替自己求情的打算,心中頓時心寒。那一份驚喜,他實在是感恩戴德。這貴人果然是人美心善,以後就算讓他去死都願意。
司馬顏冷笑一身,“太妃這是什麼意思?”
“這窮鄉僻壤的,林大人能久居在這裡,說明能力就這麼點。若是真的有刺殺這本事,早就上遷到京城當官,怎麼會在這?再說了,看剛才的場面,他嚇得躲在桌底下不出來了,關鍵是奴婢們還從那聞到一股尿騷味,這可是真的嚇破了膽。龍武軍是什麼人?那麼厲害的軍隊,只要林大人稍有動作,立刻就把這個驛站,以及他的老窩鏟平,這世界上應該沒有他這樣笨的在自己地盤上殺人的人吧?”
林縣令看著司馬顏因為甄姬的話陷入了沉思,而且面色緩和,心裡鬆了一口氣。只是話說回來,他怎麼覺得這貴人明是在幫自己,暗地裡在損人呢?對上甄姬和善的臉,頭一次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齷齪了,實在是不該!
“那你的意思是林大人是無辜的?”司馬顏總覺得甄姬不簡單,這次便是最好的試探。
甄姬覺得對方已經在懷疑自己,便繼續一本正經的胡說大道:“林大人是無辜,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啊!畢竟這刺客是林大人引進來的,這就是監管不力,需要補救。”
“你倒說說怎麼個補救法?”司馬顏一雙犀利的桃花眼直視甄姬,勢必要對方說個滿意的答案,否則……
甄姬覺得果然是做女帝的人,如此氣魄倒是有了未來偉略雄才女帝的雛形。
“太後信佛,那便是行善積德。本宮看著不如讓林大人如此誠心表態,怎麼才能減輕自己的罪孽?”
甄姬的一席話還是讓林縣令大為不解,他覺得自己真是冤枉,哪裡來的罪孽?但是話還未出口,便被帝王的一記冷光掃來,便偃旗息鼓。
司馬顏目光一閃,“林縣令,這方圓百裡屍骨橫野,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而你卻腦滿腸肥,山珍海味,身為父母官,不管百姓死活,你這腦袋到底要不要?一路聽來,便是你收取民脂民膏,勾結山賊蓄意搶劫過路富商,便民,這便是真真鐵證,你還想辯駁嗎?”
林縣令嚇了一大跳,因為帝王的威嚇,讓他暫時忘了自己已經做好了完全之策的說辭,而心思縝密的師爺又被抓起來,一時沒了主意,立馬跪著磕頭認錯。更是直言只要饒了他一命,他什麼都願意做。
林縣令這番認罪伏法也算少了司馬顏一番功夫,而林府上下被查封,所有從百姓中搜刮來的物品都一一歸還,多餘的錢物發放給百姓,只是一解燃眉之急,根本不能從本質上改變什麼。
衛玲瓏暫時被關押在牢房裡,並未受到任何懲罰。
司馬顏帶著雲嬋來到牢房內,看著眼前穿著囚服的女子,面對著她時的憤怒,皺著眉頭道:“你還好吧?”
衛玲瓏冷哼一聲,出言諷刺,“狗皇帝,別假惺惺,別以為你不殺我,我就會感恩戴德。告訴你,只要有機會我就會取你狗命!”
“大膽!你的命可是陛下救下的,卻如此不知好歹,是非不分。”雲嬋開口訓斥,便把殺害衛家一族的始末說了清楚,看著眼前女子驚愕複雜的表情,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居然是這樣?怎麼會這樣?”衛玲瓏不斷重複著剛才的話,似乎不相信自己的恨錯了人。“不可能!”
“衛小姐,衛大人一向性情高潔,剛正不阿,他自然會跟你說當今的攝政王如何霸道?更是因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話才招來殺機,這事情眾人皆知。何況我們陛下一直被攝政王把持,毫無權利可言,如何無緣無故下這樣的旨意?這一切都是攝政王的意思,幹我們陛下何故?”
雲嬋的真切的話讓衛玲瓏激動的情緒頓時冷靜了下來,面色嚴肅地看著容貌出色的少年,一身玄衣,氣質高貴傲然,確實不是誠服他人,相信他日一朝飛龍,便是鼎天折服天下之人。
“你說得都是真的?”衛玲瓏幽幽地看了司馬顏一眼,“好!如此一來,我更不能死!”
司馬顏看著對面狼狽的女子低下頭,像是下了一個巨大的決定,拳頭握緊,“嘭”的一聲跪在地上,“還請陛下暫時寬恕小女!只要能讓攝政王得到應有的懲罰,要玲瓏做什麼都願意,甚至是我的身體……”
衛玲瓏突然拉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裡面的粉色肚兜,面上視死如歸,看得讓心慌不已。
“我不需要你的身體!我需要的是你的忠心!”
衛玲瓏薄唇微啟,眼中愕然。便看著對方開啟門,堅定不移地走了進來,一雙碧玉般的手輕輕地把她的衣服合上。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面色羞赧難堪。頭一次正視對方的容貌,似乎比女子更為出色。身份又如此高貴,若是才能兼備的話,那有多少女子想要嫁給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