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昭將秦月歌護在身後,細長眼眸不耐地看著蘇喬玉,不帶感情,面若冰霜,一字一句道,“她一介公主,整日閑居在宮殿內,哪裡會派人劫走昀兒。你不要胡言亂語!”
蘇喬玉心急如焚,憤怒從眼中溢位,“你這次就信我一次,我不會拿昀兒的性命做兒戲的!她若是安分閑居宮廷,如今怎會出現在這裡?”
沈雲昭置若罔聞,眼中滿是不屑,卻又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你推公主入水未遂,還將性命大事潑到公主身上,簡直胡鬧!現在向公主道歉並且還是收回原先的話,說不定公主還會從輕處罰你。”
字字如冰。
秦月歌此時正緩緩整理著衣襟,早已由驚慌無助變為氣定神閑,“說我綁人,也要有個證據啊。我堂堂公主豈能是你能隨意詆毀的!”
末尾一句語氣突然上揚,帶了十足的壓迫感。
一柄薄劍突然抵上喉間三寸處,執劍的是沈雲昭的貼身護衛。
“你,要我死?我們可是結發夫妻!”蘇喬玉有些不敢相信,閉上眼睛,睫毛微顫。
“不會的!不會的!”低聲開口,一遍又一遍,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沈雲昭審視著眼前堅毅又脆弱的女子,須臾,踏步上前,接過護衛手中的三尺薄劍,漠然開口道,“兩年,我們認識了兩年,你應當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劍尖上前,貼著蘇喬玉的脖子一瞬間劃過,劃出一條細長血痕,血珠滲出。
閉著眼睛,薄劍劃過的觸感分外清晰,傳來陣陣痛感,疼入心扉。
到底,是選擇了別人。
傾心所愛,終究改變不了半分。
“哐當……”
薄劍落地聲清脆,蘇喬玉睜眼,石板上的劍身,帶著淡淡血色。
“今日公主在場,權且小做處罰,引以為戒。來人!”沈雲昭神色晦暗,“帶夫人回屋裡修養。”
蘇喬玉冷冷地看著他,眼眸中是沈雲昭孤傲疏遠的模樣,一如數年之前。
他依舊傲然,依舊清冷,她卻不似往昔,今已遍體鱗傷,作繭自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