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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少年時讀《基督山伯爵》,至今仍舊能清楚地記得最後一個場景。
伯爵將瓦朗蒂娜救活,然後乘了一艘白色的小帆船與海黛一同離開。莫雷爾與瓦朗蒂娜目送著他們,站在海岸邊,他依依不捨地問:
誰知道我們還會不會再見到他呢?
瓦朗蒂娜答道:
伯爵不是告訴我們,人生的真諦就在這五個字裡嗎?
等待與希望。
……
冬日樂園的那一天,後來我什麼都沒有玩。我走在眾人的最後,卻一直跟他打著電話。有很多時候我們什麼也沒說,我回家,翻上床,摟住青頭。偶爾跟他說兩句,卻一直聽到他規律的呼吸聲。
我清楚地知道他在,這就已經足夠。
十二月的下半旬,我忙於練那首拉二協奏曲,而他在忙他爸爸的病情。嶽溪後來約我一起喝下午茶,提起這件事,她說他父親的狀況很不好,可能不會拖太久了。
我將黃油抹到思康麵包上,沒有接話。
其實我滿打滿算只見過他父親兩面,如果不是因為石越卿,那對我來說不過是個陌生人。我很難解釋自己的心情,對於這位曾經傷害過我愛人很多次的父親,我既感到氣憤,又覺得同情。我知道石越卿心裡肯定更複雜,所以在這些之上,我更多的是心疼。
嶽溪見我不說話,以為我在傷心,開口安慰我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小滿,你別難受。”
“我不是難受,只是有點唏噓。他爸爸之前為了他弟弟做了那麼多事,結果卻是這樣的結局,讓我覺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我搖搖頭,抿了一口茶,又說道:
“另外我好心疼他,真的嶽溪。我家裡人都健健康康的,所以我哪怕只是想一想,失去親人的這種感覺都讓我膽顫心驚。雖然他和他爸爸之間感情沒有那麼親密,但我知道他一定很疼。”
嶽溪先是默然了一下,然後可能是為了緩和下氣氛,她調侃我:
“小滿,你現在真是戀愛到境界了啊?敢情越卿哥哥的疼都是疼在你心上的啊?”
我笑一笑,沒吭聲。然而在心裡,我卻不禁接上一句:
那可不嗎。
嶽溪的話很快就應驗了。他父親去世的這個訊息是他自己告訴我的,正好是聖誕前幾天。他說起這個,語氣平淡,一帶而過。
我本來還在想該怎麼回答,結果卻是他先轉移了話題。
他大概是不願再多提。
聖誕節我的朋友幾乎都不在。嶽溪跟她媽媽到法國去了,馬可回國有演出,至於我的外國朋友們則都回家去過節了,一時間倫敦只剩下我和汐凰。
本來我以為汐凰會跟aen在一起,沒空搭理我,卻不想她強烈要求聖誕這幾天跟我一起過。這樣一來我的屋就太小,於是在他離開三個月以後,我又回到了我們的家。
家裡有一陣子沒有人氣,有點涼涼的。我將地暖都開到最大,和汐凰一起,裡裡外外都收拾了一圈,最後給我們倆一人泡了一壺茶。
“說吧,”我洗了澡,從衣櫃裡翻出一件石越卿的襯衫套上,“你是不是在躲著aen啊,都躲到我這裡來了。”
他的衣服在我身上當然是大,幾乎算得上一件襯衫裙,袖子也長得蓋過手。我胡亂將袖子挽起來,擼到手肘上面去,用一條大毛巾擦頭發。
汐凰看著我,嘖嘖道:
“你閑的吧,自己睡衣不穿,去折騰人家的襯衫。大這麼多,你不難受的慌啊?再說,我看你家石先生這件襯衫也不是便宜貨啊,你就這麼□□它啊。”
“好穿就行了唄。”我毫不在意,放下毛巾,盤腿坐到沙發上去,神經兮兮地說道,“我以前是不是沒跟你說過,他身上總有種特別的露水香,我一聞就知道是他。”
汐凰給我翻了個大白眼。
“你一定是不正常,想他想瘋了吧?”頓一頓,她又奚落我,“你去aitrose逛逛,什麼好聞味道的洗衣液都有,你幹脆抱一瓶回家睡就行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