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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回到倫敦的時候是七點多。冬天,天黑得早,從帕丁頓車站出來的時候夜色已經茫茫籠罩一片了。
我有些累,回家的路上一直挽著他的手臂,緊靠著他。週六,新家門口的運河上有幾艘小船在停泊,兩側的餐廳裡都燈火通明的。
“捧花沒搶到,真是可惜。”我撅嘴抱怨,“本來都對著我砸過來了,愣是生生被別人搶過去。結果我回頭一看,居然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阿姨!拜託啊……她都五十多歲了,怎麼還跟我們這群小姑娘搶捧花啊?”
石越卿笑著說:“你這是年齡歧視。不興人家心態年輕嗎?”
我剛想反駁,手機卻在這時候響了響,掏出來一看,我立刻松開抓著他的手,眼睛一亮,看著螢幕,走慢了好多。石越卿他側頭來看我,見我這副模樣,忍不住問道:
“是誰啊小滿?你看什麼呢?”
我笑嘻嘻地答道:“我有一個研究生的同學,從上海音樂學院來的,她戀愛了,給我看她男朋友寫給她的情書呢。“
他聽罷,“哦”了一聲,沒什麼反應。
我不死心,又繼續說:“他們都是基督徒,在教會裡認識的。你還別說,她男朋友的情書寫得特別有詩意,我給你念唸啊。”
他牽著我的手,沒有說話,也沒看向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清了清嗓子,念道:
“或許,生活中遇到的每個人,都有他存在的意義。
有時候,你選擇與某人保持距離,只是因為你清楚地知道,她不屬於你。
明知道你不屬於我,卻總是貪心,希望得到更多。
或許,有些愛,只能止於唇齒,掩於歲月。”
運河上有些紙燈籠漂浮著,到了夜裡,竟亮起來,顏色豐富多彩,十分漂亮。我們快要走到家樓下,已經在同心圓噴泉的小廣場裡了。噴泉沒有被開啟,我讀著人家的情書,聲情並茂,沒看路,任由他領著我。
“怎麼樣,”我將手機收起來,抬眼看他,“寫得挺不錯吧?”
他說:“不怎麼樣。”
他的樣子可愛極了,我撇撇嘴,挑眉逗他。
“你別光說不練啊。嫌人家寫得不好,你倒是也給我寫一封啊?”我湊他近一點,晃他的胳膊,“嗯?石越卿?我大發慈悲,不用你寫出來,說說也行啊。用不用我來給你起個頭?”
我們走到同心圓噴泉的圓心裡去了,他卻忽然在這裡站定,轉過身來,很嚴肅地望著我。
他比我高那麼多,我仰視著他,特別開心,還在開玩笑地說:
“要是你覺著用中文說不出口,難度太高,那用英文說也可以的啊。我聽得懂,能接受。”我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不過德文就算了吧,你德文說得那麼好,可我不會德文,聽不明白。”
我說著說著,自己先趴到他的懷裡去,笑得止不住。他抱著我,特別穩,我卻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他的心跳聲那麼快,在我耳朵裡震動,慢慢傳到我身體中來。
他將我從他的懷中拉開。我見他不笑,面色嚴肅,於是也漸漸不再笑,微微皺眉,問道:
“怎麼了啊?”
運河裡發出輕柔的水聲,倫敦的小風微微拂過。我望著他,見他這麼一絲不茍的表情,心中一下子轉過很多不好的念頭。當初我們分開前的那個瞬間又在我眼前一晃而過,我記得他也是開車在我們學校門口等著我,走下來,然後毫無預兆地同我說他要離開。
“小滿。”
他忽然叫我的名字,聲音很沉,醇厚如最昂貴的低音提琴。
我心頭一凜。
“不要再跟我說什麼你要離開回國之類的事啊,”我搶在他繼續之前,“表情這麼嚴肅,是不是有什麼壞訊息?我可提醒你啊,你今天下午可是還許諾說不離開我的,晚上就食言,哪怕我不是基督徒,上帝也會狠狠懲罰你的。你要是…你要是敢把上回的事情重演一遍,我……”
我略一語塞,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威脅他。但是他卻撫上我的臉頰,眼睛漆黑如墨,一瞬不瞬地望著我。我在他的注視下漸漸平靜下來,只聽他又叫了一回我的名字。
“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