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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奶奶家回來以後,石越卿就成了我家的常客。只是他的工作還在倫敦,在大連住了沒有一個禮拜就要回去述職。而我回程的機票早已買好,要等到九月初。於是這樣一來,我們就不能一起回去了。
他回倫敦的前一天晚上,我們一家子吃完晚飯,一起出門去公園裡散步。我爹媽都走在前面,我們倆走在後面。我想著他明天就要回去了,而現在還不到八月份,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都見不到他。
“早知道的話我當時買機票就買早些回去的返程了。”我委屈道,“你這幾個月不是都呆在國內嗎?怎麼還要回去述職呢?”
他牽著我的手,“是呆在國內,不過還是繼續幹活兒了。”
我抬頭看他,“時差七個小時呢,你晚上還跟倫敦那邊畫圖開會啊?”
他眼睛閃了閃,沒說話,算是預設。
“好幾個月都不好好睡覺,怪不得剛回去那時候就感冒。”我有點心疼,眼睛有點酸酸澀澀的,“熊貓眼都熬出來了,幹嘛這麼拼啊。”
我是在埋怨他,可他卻側頭來凝視我。
“小滿,我想早點有我們自己的家。”
夏日裡的晚風吹過樹梢,葉子簌簌作響。有老人牽著小狗從我們身邊經過,有孩子蹦蹦跳跳的在臺階上玩耍。他的手掌寬厚而溫暖,我將自己的手團在他的手心裡。
他側頭,望著我笑一笑。
我忽然一下又想起那個撥弦瞬間的問題。
“哎,石越卿,”我叫他,他好奇地看我,等待我的下文,“你告訴我唄,到底是什麼時候見我的第一面啊?你從什麼時候起喜歡上我的啊?”
“這個啊,”他笑著搖頭,“這是秘密。”
“別這麼小氣嘛……跟我表白一下有這麼難嗎?”
“……”
我再接再厲,晃著他的胳膊,死皮賴臉地問:“你不是對我一見鐘情吧?實話說吧,是不是一見到我就心動了?”
“……小滿,你看叔叔阿姨都走那麼遠了……”
“你別想轉移話題,快點給我從實招來!”
“……”
“哎,石越卿,你不許跑,你回答問題,喂!”
……
通常機場送別的時候,我都是被送走的那一個。我尤記得第一回去倫敦的時候,我爸媽把我送到北京機場,臨行前我爹站在閘門口,我很努力地不要哭出來,很努力地跟他笑一笑。他跟我說要好好保重,我看到他眼眶都紅了。
從我記事起,就沒見我爹哭過。
我走進閘門去,轉身回頭招手的時候還是笑著,回過頭來就哭了個昏天黑地。過安檢的時候我淚流不止,安檢小哥說我充電寶不符合規格,我幾乎吼回去,把他嚇得喏喏的。
沒看見本姑娘正在嚎啕嗎?活該撞在我氣頭上。
石越卿走的那天,我媽要上班,所以只有我和我爹送他。我看著他進安檢,回過頭來沖我招手,那霎那間,我之前給自己做的心理建設統統作廢,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
我爹沒有拉著我馬上回家,我們在機場附近閑逛了一會兒。石越卿他突然一下離開,我沒想到自己落差這麼大,一下子整個人都蔫蔫的。
“有了男朋友忘了爹,我算是見識了,”我爹故作玩笑地在我身邊長嘆,“你這都一年多沒回家,我也沒看你想你爹想得這麼失魂落魄啊?”
我沒心情跟我爹調侃,撅著嘴巴踢路上的石子。
我爹看看我,終於語重心長地道:
“小滿,你要知道,就算你們感情再好,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一起。感情需要經營,你們都是有自己事情要忙的人,就算你們異地,你也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想打電話就打,想什麼時候找人家就什麼時候去。小滿,你馬上就二十歲了,是個大人,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感情。”
我爹的這幾句話發人深省,我想了想,側頭看他。
他攬住我的肩膀,像小時候一樣。我看到他眼角的皺紋,笑起來時臉上已有歲月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