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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亞曾經說過,對於陷在愛情裡的人,就應該將他們捆在樹上,然後用鞭子狠狠抽。
這話我是從我爹那裡聽說來的,後來到了倫敦,我曾經無數次跑到書店去翻莎翁的書,試圖求證一下這句話的出處,然而都無果。
於是我越來越堅信這句話其實是出自我爹。
因此,我對這個觀念也越來越嗤之以鼻。我不信沉浸在愛情裡的人會失去理智,我不信有人明明看到沙塵暴的到來,還會將腦袋埋進沙子,對即將到來的一切充耳不聞。
難道會有人非要等到現實的巴掌掄過來,才肯清醒嗎?
然而,真正輪到我自己的時候,我才終於有了新的感悟:
原來現實的巴掌扇一個是醒不過來的。
至少要三個。
……
我們是在下半場的第一首曲子結束時,才一起溜進ore ha的。我沒有回到之前的座位上去,只是跟他一起在最後一排不起眼的角落隨便坐下。臺上剛剛開始演奏肖邦前奏曲,我被靈動鮮活的琴聲吸引,目不轉睛地向臺上望。
可餘光裡,我卻感到他一直望著我。
終於忍不住,我側過頭去。黑暗裡,他的眼睛仍舊明亮,像兩顆黑寶石。我捏捏他的手指,盡量壓低聲音耳語道:
“看我幹嘛?”
他沒有笑,目光卻一刻都沒有離開我的臉龐。我被他看得有些害羞,臉上熱熱的,有點紅。
“小滿,你好像一隻蘋果。”
我笑著瞪他,使勁捏他的手。
二十四首前奏曲被汐凰的師姐演繹得渾然天成。結束的時候掌聲如潮經久不息,大家都站起來喝彩,大聲叫好,我側頭去看他,他也在鼓掌,不過若有所思。
“喜歡這套曲子嗎?”我問。
他點頭,說道:“我想聽你彈。”
學習這套曲子的決心就這樣被我種在了心裡。
散場的時候汐凰和joanna都看到我,向我們走過來。於澤宣也跟著她們一起,我向他們介紹石越卿,於澤宣微微愣了一愣。
他大大地驚訝了一下,過了幾秒,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樣,笑起來,挑挑眉毛對我說:“小滿,你有男朋友了啊,什麼時候的事兒?”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抬頭去看他。倒是石越卿,緊緊拉著我的手,輕描淡寫地答了一句:
“很久了。”
晚上回家的路上,他的話很少,十分沉默,一直在靜靜地聽我說。然而我卻十分振奮,剛聽到一場很好的音樂會,我備受鼓舞,士氣高漲,嘰嘰喳喳地跟他說著各種想法。
“那一套前奏曲真的很難的,我好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把它們演繹得這樣好。你知道那個左手的跑動真的不容易,而且每個調性要表達的意思也都不一樣。我想著啊,要是我能練好它們,今年的期末考試曲目,我就把它們放進去。”
我搖晃著他的手,仰脖兒望他,笑得沒心沒肺的。
他也微微笑,然後側過身來,將我外衣的大帽子扣在我的腦袋上。
我叫道:“幹嘛要捂得這麼嚴實啊,我不冷的。”
“別感冒了。”他說著,又仔細地將我的圍巾繫好。
那天我回到家以後,忍不住把他送我的藍帽子小鳥從冰箱門上摘下來。我將它放在手心裡把玩,仔細端詳。它有一個翹屁股,我點一點它的黃嘴巴,兩隻眼睛咕嚕咕嚕,黑溜溜的。
眼前一下子就浮現出在ore大廳裡時,黑暗中他凝望著我的那一雙明亮的黑眼睛。
沒有什麼詞彙能夠形容它們。
……
第二天的清晨,石越卿一大早就等在我家門口了。他昨夜說要去牛津,我只當是心血來潮,卻沒想到真的說到做到,說走就走。那日天氣特別晴朗,但卻格外寒冷,冬風蕭瑟,我一出門就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