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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學的時候,石越卿身邊有不少朋友都是基督徒,帝國理工每個週末時常會有教會活動,偶爾沒事,他也去旁聽了幾次。
他是不信教的。
聖經裡的故事他只知道大略,伊甸園,原罪,和偷吃禁果的祖先亞當夏娃。他依稀記得曾經聽人說起,夏娃是上帝耶和華用亞當的第七根肋骨造出來的。
然而對於這些故事,他一向不感興趣,左耳進右耳出。
石越卿從沒想過,有一天,他也會找到自己失落的那根肋骨。
……
元旦那天從冬日樂園裡回來,他送她到家門口,看著她上樓。小滿轉頭對他笑的時候,他說不清楚緣由,只覺得夜空都要被照亮。
回家的路上他忍不住不去想她。他佩服小滿的勇氣,羨慕她活得真實,又欣賞她對自己專業的那一份熱愛。她那麼純粹,愛就是愛,從不懼怕承認,也從不遮遮掩掩。她不會惺惺作態,也不會假意奉承。她的拳拳心意猶如炙火,溫暖且熱烈。
她一笑起來,眼睛會眯成兩道彎彎的月牙,嘴角上揚,鼻尖上像是含了一滴水珠。他愛她的明媚笑容,那像是他快樂的源泉。
但他更愛她的一片赤誠。
他怕自己辜負她,怕自己不能對她坦誠相待。跨年夜那天晚上,石賀的舉動和話語給了他很不好的預感。石越卿拿不準自己這個爹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他後悔在跨年夜的時候帶小滿去了那個聚會,他沒有想到石賀也會去。這並不是說他不想把小滿正式地介紹給自己的每一個朋友,而是他不願這樣早就把小滿帶到他父親面前去。
石越卿拿不準石賀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他的這位父親,除了給過他一點基因和一個姓氏以外,實在沒有做過什麼襯得起父親這個稱謂的事情。現如今自己還願意叫這一聲爸,不過是看在他奶奶的面子上。
雖然那個人在做兒子方面也不怎麼樣,但至少,他還是他奶奶的兒子。
元旦過後的禮拜一,石賀如約而至。彼時石越卿正在辦公室裡看圖,面前是一張寬大的方桌,上面鋪滿了形形色色的圖紙。有一隻鉛筆被他很隨意地丟在上面,在圖紙之上滾了滾。
當前臺的助理告訴他,有一位石先生來訪的時候,石越卿下意識地去摸左手腕子上的那串手鏈。
藍色的水晶貓頭鷹有著最純淨的眼睛,清冽透亮,不似俗物。他一下子想起跨年夜,小滿望著自己的那一雙眸子,忽閃忽閃的,裡面含著最深切的情意和期盼。
石越卿略有些煩躁地將手指插進頭發裡。
他自己是學工程出身的,最喜歡的是嚴謹有序清晰透亮的東西。對人對事上,他討厭所有的曖昧和模糊不清,也不喜歡在人際關系中虛與委蛇,這也是為什麼當年他那樣決絕地選擇了與法律風馬牛不相及的這一行,以那麼強勢和傲然的姿態在自己與父親之間劃清了界限。
這個世界上對他有一顆真心的人不多。從前他奶奶算一個,如今小滿算一個。他覺得自己幸運,在他奶奶去世之後,能找到一個真心實意對自己的姑娘,他從來得到的愛就不多,在嘗過那樣的甜蜜之後,他貪戀如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對所有的不確定性都充滿了擔憂。
他覺得自己是在一晌貪歡。
石賀進門的時候,石越卿站起身來迎他。他父親擺了擺手,隨意坐下,石越卿給他倒了一杯水。
“越卿,你就用這麼寡淡的東西來招待你爹嗎?”石賀拿起杯子啜了一口,皺了皺眉頭。他的眉同樣很濃,兩道眉幾乎要連在了一起。
石越卿面色平淡,聲音不疾不徐:“不然還有酒,你要嗎?”
他們對視了一眼,他父親緩緩露出一個笑來。
“這麼久沒見,你的脾氣倒是一點沒變。”石賀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玻璃杯裡的水微微顫動,“還是說這脾氣只對你爹有,對別人就不一樣了?對你那個小女朋友呢?也是這樣嗎?”
石越卿討厭他父親用這樣的語氣提到小滿。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重新坐回桌子前面。
“爸,我還要工作,沒有太長時間,”他略略抬起眼睛,目光如炬,“閑話就免了吧,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
“那好吧,那我就不繞彎了,”他父親倚上靠背,雙手交叉,“你覺得舒安那孩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