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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害怕的自然景象,就是漩渦。
身邊有很多朋友怕打雷,說雷聲響徹的瞬間,會覺得膽顫心驚。我卻不怕,因為它幹脆,有規律。閃電過後便是雷聲,有跡可尋,便有所準備。
然而漩渦卻不同。
身陷其中之前也許永遠都意識不到它的存在,可陷進去以後卻再也不可能出得來,只會越陷越深,進而萬劫不複。
我是個保守的人,會努力地避開一切我覺得把握不準的東西,對無法預知的事情,我總是會選擇繞路而行。
只有一次破例。
……
問出那個問題之後,石越卿他沒有要求我馬上做出回答。事實是,我被過度分泌的多巴胺沖暈了頭腦,一時之間只是瞪著他。
驚訝,喜悅,忐忑,一股腦地湧上心頭,堵得我說不出話來。
他似乎也有些緊張,濃密的眉微微皺起,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像是既想要立刻知道答案,又擔心答案會令人失望。他將雨傘又向我這邊靠攏些,我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寸許。
“小滿……”他聲音低低的,“你在想嗎?”
我仰視他,他眼睛裡小心翼翼的光芒令我心頭一軟。側著腦袋,我只知道沖他笑。
後來他送我回家,到家門口的時候我們兩個渾身都幾乎濕透。我抬頭看那把傘,那明明是一把好傘,不知道怎麼的,卻被我們打得處處漏水。
我說:“咱倆為什麼打著傘也被澆成落湯雞?”
他看看我又看看傘,一臉不解地搖頭。
……
那天晚上我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我抱著青頭的大腦袋,一會兒大笑一會兒嚴肅,簡直像瘋子一樣。
我在心裡反反複複地回味他的那個問題,想一想,又喜不自勝地將腦袋埋進被子裡。
他喜歡我,他要做我的男朋友。多麼令人得意啊,我抱住青頭的大腦袋狠狠親一親,眼前又浮現出他專注的黑眼睛。他看上去那麼認真,不像是在逗我。
該不該答應他呢?
我不記得自己睡著的時候究竟是幾點鐘,只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精神振奮地翻下床,一看錶,才六點半。
我激情澎湃地洗漱,手腳麻利地將家裡簡單收拾了一番。然後我坐到書桌前面,開始看一本英文小說。
一個字母都沒看進去。
石越卿的影子填滿了我腦海裡的每一個角落。我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問自己,我到底要不要答應他呢?
實在忍不住,我一個電話打給了田汐凰。
電話響了很多聲,才被田小姑娘緩緩地接了起來。我只聽到田汐凰用了一個懶懶地明顯是還蜷在被窩裡的聲調,說了一聲:“喂……”
我像打了雞血一樣:“都這個點了你怎麼還睡著呢?!快點起床!”
田小姑娘可能是看了看錶,過了兩秒鐘,她弱弱地跟我說:“陳小滿,我昨天淩晨才到家,你不到七點鐘給我打電話最好有點正事,”她打了個哈欠,“不然……”
我對她的威脅選擇了無視。我說:“汐凰,你別睡了,我急需你的幫助。”
田小姑娘估計是又合上了眼皮:“嗯,啥事,說吧。”
我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組織了一下語言。我想了想,開口緩緩說:“石越卿,石越卿他說,他說,他想做我的男朋友。”
田小姑娘在電話那端應了一聲。
“哦……嗯……額……啥?!”
緊接著她整個人就好像瞬間清醒了一般,以從床上跳起來的架勢連珠炮似地問我:“等等!小滿,你說啥?我沒幻聽吧?!你說石越卿要當你男朋友了?他主動的?你你你,你這是什麼情況?!我的天啊,昨天,我們昨天一直在一起啊,不是去了嶽溪的生日party?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