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前,大臣們議論紛紛。現在皇上身邊沒有了大監,甚至連一個小太監蕭錦白也不給派過來,他們得不到任何的通知,就只能在冷風中等著,沒有一個人敢突然離開。
“皇上這又是去哪了,唉。”一老臣嘆氣。
“估計有什麼事吧。”另一大臣回答。
正巧,昨晚在禦書房門口值夜的小福子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就被大臣逮了個正著。
“小福子,你知道昨晚皇上去哪了嗎?”皇上寢宮被燒,若想休息,蕭錦白只能去某個妃子的宮裡。
“應該是皇後娘娘那裡吧。”小福子說道,因為他不知道書籍要擺放在何處,此刻正要去找皇上呢,畢竟看到頤和宮裡和貴妃娘娘的宮裡都沒有人,便準備去坤寧宮。
“恩。”大臣回應著,看著小福子遠去的身影,那布滿滄桑的老臉上皺紋密佈,深沉的搖了搖頭。
這大臣問完便離開了,在其他人不解的目光中,他突然轉頭,停留片刻之後,看著大殿外那塊牌匾說道:“我大魏,難道真的要葬送在一個女人的手中!”
他是朝堂上最有資歷的老臣,他說的話很有帶動能力,可是這一次,沒有人與他一同離開。畢竟這句是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讓皇上聽見,那麼他們的項上人頭便可能不保。所有人都覺得,蕭錦白會為了溫子衿不顧滿朝文武的反對之聲。
而那名大臣,從宮中出來之後,不是像以前一樣擬寫奏摺再次傳遞給皇上,而是直接去了齊王府,他覺得,能守大魏一方淨土的人不是皇上,而是齊王。
他踏著薄雪,步履蹣跚,留下深深的腳印。一步一步,似乎走的那麼艱難,就好像大魏的歷史,一路走來,無論是先皇還是太上皇還是更遙遠的先祖,都付出了自己的一番心血,為了江山拋頭顱灑熱血,而到頭來,卻換來了連年戰亂。
溫婉兒和蕭錦杭很早就醒來了。也是一早就開始看那個從劉婦人家裡帶來的方盒子裡面的紙張。
蕭錦杭表現的還算自然,可是溫婉兒卻是看著看著就熱淚盈眶。
“婉兒,你別哭啊。”蕭錦杭不知道應該怎樣安慰她,平日裡那麼開朗無憂無慮的女子竟然這樣傷感。
只見溫婉兒用手抹去了眼中的晶瑩,隨即說道:“不是生身父母感情都這麼深厚,可是我不是沒有娘親就是娘親處處算計我。”
聲音帶著委屈,讓蕭錦杭聽了很是心疼,只不過那個“沒有娘親”的含義他就不知道了,也遲遲沒有問。
無論是莫北還是溫婉兒,她們不僅是同一個人,性格也是很像的。每天都可以沒心沒肺的活著,除了愛上了蕭錦杭之後的日子裡有時會憂傷之外,只有一個過不去的坎兒,那便是沒有體會過母愛。
那種遙不可及的東西,虛無縹緲,但好像又在眼前,看著別人的親情,而她卻只有自己,這種感覺,若是不身臨其境,誰都無法感受。
不一會兒,溫婉兒的感情不再那麼濃厚了,似乎是看到了紙上一些重要的東西。
“頤和的眼睛裡有些藍色的東西,那並不是病,從她還在襁褓的時候開始就是這飯模樣——”這張紙,上面的日子都已經模糊了,看不清是什麼時候寫的,不過內容卻很清楚,也就是憑著這個,溫婉兒想起來了那一日在頤和宮裡看到的她的眼睛上的藍色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