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兒今日,打扮得自然不會讓齊王府落了面子。無論頭飾、衣飾,無論脖子上的、還是手腕上的,該戴的、該掛的,無一落下,且都是挑著嫁妝裡最好、最美、最符合她這身裝置的飾品。
可這些,都不是吸引眾人目光的緣由,大部分人都被她完美無瑕的肌膚吸引,暗暗猜著她不知用的什麼胭脂水粉,竟有這等出奇效果;個別幾個,則是關注著她的言行舉止。
反倒是夫妻倆,一個無視殿內目光,一個低著頭,壓根沒注意,徑自向太後行了標準的見禮。
“給齊王妃賜座。”
太後雍容地笑著,伸出手朝一旁的宮女指指,示意宮女將椅子安在榻前,兩位公主的一側。
“怎麼?錦杭這是不放心母後了?”
太後也不知是故意為之,還是無意之舉,徑自笑著,打趣起神色肅然的蕭錦杭:“母後喚兒媳來聊會兒家常,你是要作陪到底了?”
此言一出,蕭錦杭只得躬身告退。
“來!丫頭,坐過來,讓哀家好生瞧瞧。”
聽太後再三催促她坐下,溫婉兒在心中深吸了一口氣,行了個謝禮,而後低著頭邁著小步來到了太後所賜的扶手椅前,盈盈大方地落了座。
“瞧這孩子!誰說她嬌蠻跋扈、視規矩為無物了?哀家倒是覺得她乖巧懂事、落落大方!身子還好些吧”
溫婉兒點了點頭:“回太後的話,婉兒好些了。”
坐在溫婉兒斜對面的皇後,冷眼斜睨著對面低頭垂眉、正襟危坐的小女人,心下更是百轉千回。
雖說,女人最擅長的是偽裝,可容顏可改、態度可裝,下意識的小動作卻不見得能時時把握到位、半點不出錯。以故,她從方才起,就一直在注意,可無論哪一步驟,對方都完成得無懈可擊。
越是打量,心裡的妒意越盛。皇後攥在手裡的帕子,越絞越緊。
而在一旁的溫然兒看著自己的妹妹身體健健康康的,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就落了地了,看來齊王真真是將三妹妹照顧的極好的。
姐妹兩交換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太後,瑞王在殿外求見。”
“哦?錦鴻來了?快快請進!”
正和溫婉兒一問一答的太後,聽殿外的宮女如是稟報,臉上的笑意更甚,二話沒說,就讓宮女出去請了
溫婉兒見狀,低垂的臉上,浮現一抹狐疑。瑞王?這個時候,他來做什麼?難道不曉得太後殿裡此刻都是女眷,不知道要避個嫌嗎?
“母後!兒臣來看您了!喲!難怪殿外的小丫頭非得通稟一聲,原來有這麼多人在陪母後您哪!”
人未到,聲先至。
瑞王魅惑人的嗓音一現,殿內的鶯鶯燕燕們,就呈現出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有微蹙眉宇的,有面露羞意的,也有與太後她老人家一樣展顏歡喜的。至於那些個眉眼低垂、卻眼底含春的低等妃子,則多多少少,曾被瑞王變著法子調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