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已經拜堂成親,就算他借機要吃她豆腐,她也沒話說。況且,這會兒舒服的的確是她,遂肩膀一鬆、兩眼一閉,權當他是按摩師,在替她放鬆肌肉、緩解身體疲勞。
溫婉兒在蕭錦杭力道適中的按摩放鬆下,舒服得眯起眼,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靠上他的胸,沒一會兒,就要迷糊睡去時,房門被輕輕叩響,風書易在門外提醒:
“爺!前頭的喜宴已進行到一半。該由爺去敬酒了!”
溫婉兒倏然清醒,意識到眼下還不是兩人獨處的時候。外頭還有數十桌的賓客等著身旁的新郎倌去敬酒呢。
不由兩頰一紅,忙從他懷裡直起身。低聲催道:“那還不快去!”
若是去遲了,沒得讓賓客以為是她在糾纏他。不讓他離開新房呢!嗚嗚嗚!丟臉害臊的不還是她?!
蕭錦杭見她這副模樣,唇角一彎,逸出一串愉悅的輕笑。
溫婉兒被他笑得羞憤難當,作勢要捶他,反被他握住了手腕,笑聲雖消,可眼底笑意卻分毫不減。對低著頭不敢再與他視線交彙的溫婉兒說:“你若累了,先歇下無妨。”
溫婉兒古怪地抬眼看他,嘴裡囁嚅道:“那不是……等下不還要被人鬧洞房嗎?”
說完,卻不見他回應。反倒被他笑意漸濃的眼神,睇得耳脖子隱隱發燙,忙別開視線,梗著脖子強作鎮定地咕噥:“幹嘛這麼看著我,我哪裡有說錯嘛!”
“嗯。夫人沒說錯!”蕭錦杭握拳掩唇,清了清嗓子,忍笑道:“那麼,我這就去前頭敬酒了。至於洞房的事,”
他話語一頓。瞥見溫婉兒微縮肩頭的小動作,不禁莞爾:“放心,本王會想辦法阻止他們來鬧。你大可更衣休息。除了院裡伺候的人,不會再有不相幹的人進來打擾你。”
溫婉兒下巴抵著前襟,重重點了點頭,“謝謝!”
“你我已是夫妻,無需如此見外。”
蕭錦杭從床沿起身,低頭覷了她片刻,才慢條斯理地說:“還是說,你打算永遠低著頭與我說話?想不到印象裡飛揚跋扈的溫三小姐,原來這麼小媳婦……”
“誰小媳婦了!”溫婉兒嘟嘟嘴,不服氣地抬頭,不想,才抬眼,便被他滿含笑意的眸子攫住了視線。
“這樣順眼多了!”
蕭錦杭滿意地低笑,繼而轉身,朝門外走去。負於背後的手,朝她擺了擺:“累了就休息,府裡除了你我。其他人,既非府裡的人,無需顧慮那麼多。”
溫婉兒豎著耳朵,隱約聽到他在外間叮囑冬梅她們,叮囑的內容,不外乎是“照顧好她、別讓她受累”之類的話,不由松神一笑,這家夥!先前瞧著古板又倔氣,想不到近距離接觸了,還挺融通的。
繼而一想:不對!該不會是為了她腹中的包子吧?這才愛屋及烏,對她這個娘親,也不得不這麼小心照顧著?
這麼一想,溫婉兒悶悶地垮下了肩。
屋外候著的丫鬟婆子,在蕭錦杭離開後,依著主子爺的吩咐,進到屋裡,打水的打水、備桶的備桶,似是要伺候溫婉兒沐浴淨身,溫婉兒不禁疑惑:“這是姑爺吩咐的?”
“是。姑爺說,讓小姐盡管放寬心休息,別累著了自己,其他的,他會處理的。”
這話中聽!溫婉兒抿唇偷笑。
於是,在冬梅的伺候下,她依次褪下了身上的紅娟衫、紅羅裙、紅綢褲,脫掉紅緞繡花鞋,爬入六七分滿的溫熱水浴桶浸泡了會兒,覺得精神松乏了,不做留戀地起身,擦幹身子後,穿上與嫁衣一色紅的絲緞睡袍,坐在床上,由冬梅替她擦拭頭發,擦到一半時,瞌睡蟲造訪,就這麼倚著床頭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