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珠花和金步搖給溫婉兒別上,那婆子左看右看,又拿了一個玉梳給溫婉兒別上,這才滿意的點頭。“這老婆子我伺候了這麼多新嫁娘,最是傾國傾城的,就數這三小姐了,我看啊,這溫家的幾個女子,可都是妙人兒。好了,把蓋頭蓋上吧,這新郎官也要進門了。”誇獎溫婉兒的同時,還捎帶了其他幾個溫家姐妹,手藝好,嘴甜,還愁生意不來麼。
溫婉兒自己繡的大紅蓋頭就這麼被王氏給她蓋上了。如今的溫婉兒只能看到腳下,被冬梅和細雨扶著,到大廳給各位長輩跪拜。
而她不知道,在溫家大門的一側,王淩志眼眶紅紅,哀傷的站在那裡,低低的說:“你一定要幸福才行。”
喇叭嗩吶聲聲入耳,銅鑼大鼓陣陣震耳。
隨著擁入她房裡的人越來越多,喜婆、喜娘催著分工有序的丫鬟準備這個、收拾那個,時不時還要她配合:挪個臀、抬個手、吃口“送嫁飯”……
溫婉兒深吸了口氣,拉回了遠飄的思緒,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現實也好、書裡也罷,她總歸是在生活。生而活著!不止她,還有肚裡的小包子,這就夠了!
這麼一想,溫婉兒定了定神,坐正了身姿。
耳畔傳來細雨小聲的提醒:“姑爺快到府門口了,三小姐可還有其他要吩咐的?”
不等溫婉兒反應,老夫人領著幾位年紀相仿的女眷進來了。
“可都辦妥了?迎親隊伍就快到了,千萬不能誤了吉時!”老夫人邊問邊走到溫婉兒跟前。
聽到一幹喜婆、喜娘肯定的應答,老夫人面色一鬆,含著笑來到床前,細細打量了一番已經準備就緒的溫婉兒,繼而讓冬梅等人退下。
等人雖感不解,可既然老夫人這麼說,她們只有照辦的份。興許,在出嫁前,老夫人還有些話想單獨交代主子。
於是,一幹丫鬟、婆子低眉順眼地快速退出了房。冬梅、細雨守著房門,其他人都隨小花下了樓。
見房裡不相幹的人都已陸續撤出,老夫人忙對溫婉兒說:“三丫頭,這會兒房裡沒其他人,你且先將蓋頭取下。”繼而低頭轉向身後那位自始至終笑而不語的隨她上樓進房的雍貴婦人:“方才委屈娘娘了!還請娘娘恕罪!”
娘娘?
蓋頭下的溫婉兒驀地一驚。
什麼娘娘?宮裡那位的女人?
這麼一想。溫婉兒不淡定了,可還是依從老夫人的話,掀起了紅蓋頭,將它撂上鳳冠,目不斜視地跟著老夫人慾要下跪行禮,被雍貴婦人身邊的人給扶住了。
“無妨!既是本宮的意思,溫老夫人何罪之有?兩位不必行此大禮,且當本宮是遠房族親就好。”
“那怎麼敢當!”
老夫人心下忐忑。不知深得皇上寵愛的昱帆皇後怎會喬裝出宮。還假扮溫家遠方的族親前來府裡探望今日就要出嫁的女兒,到底有何用意?可無論怎樣,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裡,怠慢不得。
“妾身給娘娘倒杯茶,娘娘有話盡管吩咐小女。”老夫人作勢要去斟茶,又被人給攔下了。
“不麻煩溫老夫人了。本宮就是好奇,來看看傳聞裡令齊王神魂顛倒的溫三小姐。差不多了就回了,絕不誤了貴府嫁女的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