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對他手下留情?”蕭錦杭挑了挑火堆裡的枝條,“他想殺你。”
“那,那你最多直接殺了他就好了嘛,那樣……不太好……”她一邊頭看蕭錦杭的臉色,一邊注意措辭。
她覺得自己的三觀都已經崩壞了,居然教別人殺人,但是對於蕭錦杭,相較於殺不殺人,還是先教他優待戰俘比較好。
蕭錦杭又轉過頭去,顯然是不贊成她的話的。蕭錦杭是個典型的‘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償還於人’的信奉者。
想著自己曾經對蕭錦杭做的那些事,怕以後他對自己打擊報複,畢竟是皇族,權大勢大的,自己的身殺大權還掌握在他手裡,所以還是先改善一下他的觀點比較好。
她往蕭錦杭身邊挪了挪,說道,“你看,他是殺手對不對?殺人收錢替人賣命,也是正常的對不對?”
她心裡叫囂著,這尼瑪一點都不正常,把殺人說的跟砍西瓜一樣哪裡正常了?但為了說服蕭錦杭,她繼續道,“他也沒做錯什麼,你殺了他就好了,何必折磨他呢?”
蕭錦杭見她一臉淚痕沒幹卻還一副嚴肅的模樣講大道理,也不打斷她,溫婉兒還在嘰嘰喳喳的說著,“當然他也有不對,不過也罪不至此。他不就是綁架了我,砍傷了你……咦,你還受傷了吧?”
這時她才突然想起蕭錦杭用胳膊生生接下的拿刀,便把說服蕭錦杭的重業扔到腦後。
上前拉起蕭錦杭的手,發現他居然還沒有處理傷口。看著血肉綻裂的傷口,不由有些心疼。
“你疼不疼,我在說些什麼,這麼大的傷口肯定疼了,怎麼辦嗚嗚……”溫婉兒看著蕭錦杭的傷口是徹底慌了神。
看見溫婉兒在哪兒自言自語,哭哭啼啼的蕭錦杭覺得自己的傷似乎也沒有那麼疼了,憐惜的揉了揉溫婉兒的頭。
站了起來,用腳把火踩滅,說道,“走吧。”說著已經徑直走在前面。
溫婉兒立刻站起往前追了兩步,“休息一會再走吧,你的傷口……”
“那些人快追上來了。”他走到小河邊,也不知他從哪弄來的一匹馬,只見他一跨馬鐙翻身上馬,轉頭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輕輕一拉,把溫婉兒帶上馬。
寂靜的夜空下,只聽見馬蹄陣陣。
溫婉兒沒想到自己被刺客帶著一路追趕,居然跑了這麼遠。這裡好像已經出了京城,荒郊野外的,蕭錦杭帶著她騎馬騎了很久才看見一個村莊,此時天邊已經泛白了。
找了戶農戶暫住了下來,蕭錦杭在臨時的房間裡看見自己手腕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滲透,便解開上衣,剛解了一半,便聽見敲門聲。
來的正是溫婉兒,平時玲瓏剔透的人因為忙於逃生臉上身上都弄得髒兮兮的,溫婉兒見是她,拉了拉衣服,問道,“有事?”
“我剛讓這家的大伯從集市上買了一些外傷藥和幹淨的繃帶。”
她低頭看見蕭錦杭血淋淋的胳膊,倒吸了一口冷氣,蕭錦杭見狀,接過藥就想關門,溫婉兒連忙擠了進來。
見她已經進來,蕭錦杭也不去管她,坐到床邊處理傷口,隨口問道,“哪來的銀子?”
溫婉兒道,“我把頭上的首飾給大伯,沒想到還挺值錢的,大伯還剩了好多銀子回來,我全給他,他不好意思,就把家裡的雞給殺了燉湯了。”
“嗯。”蕭錦杭頭也不抬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