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溫別鶴點了點頭,“二月初八,倒是個數年難得的大吉日,就是籌備上,急了點……”
“二月初八?這麼快?”溫穆久臉上有些意外。
“也好,橫豎要嫁人,拖久倒不如趁早。”溫別鶴雙手背在身後,轉身往主院走。
蕭錦杭還沒回到齊王府,途中被突然冒出來的兩個死黨攔下,只得將馬交給手下,被倆死黨拉到了附近茶樓。
“你行啊你!”剛進包廂,楚文四季不離手的摺扇往他肩頭重重一捶,笑嘻嘻地道:“這麼大的事居然連我和曉晨都瞞著!真不夠義氣!”
“沒錯!”馬曉晨推開窗,四下審視了一番,確定說話安全,這才接道:“前些天倒是聽說皇上心血來潮給咱們齊王賜婚的事,不過想想沒這個可能,想找你求證,又逮不著你人,只道是旁人噱傳。哪知,今兒一早居然聽下人說齊王府下聘的隊伍都到丞相府了,這才叫上楚文來瞧瞧,不成想還真的是……怎麼?上回在茶樓一見,對人家上心了?嘶……我就覺得奇了,溫三小姐的風評,你也不可能沒聽過啊……”
“噗嗤!”楚文搖著摺扇忍不住笑著揶揄:“最難消受美人恩唄!溫三小姐風評是不怎麼好,可瞧她那活力充沛的俏麗樣,日後給蕭家生兒育女絕對不成問題……”
“你倆夠了!”蕭錦杭沒好氣地瞪了眼一唱一和來得起勁的兩人,心知一時半會兒不會放他走,索性坐了下來,給自己斟了杯茶,輕啜了口,無奈地解釋:“我有我的苦衷……”
可剛啟口,就聽那倆家夥拍著大腿朗聲大笑:
“噗哈哈哈……”
“我就說嘛!錦杭肯定是被逼的。”
“不過既是皇上的旨意,再不甘心也只得娶……”
“據說是太後因為那日在禦花園落水的事兒,才讓皇上下旨……”
蕭錦杭見他們兩個人八卦樣,不禁有些汗顏。
若是被這倆家夥知道自己被人家下藥從而搞大了對方的肚子,不僅沒懲罰對方,還求旨要娶她,指不定會鬧出多大的亂子。
若是隔牆有耳,傳開了這則因歡情散引發的醜聞,那丫頭受到流言蜚語更是會多成什麼樣。
“話說回來,要你娶個全城都不看好的丫頭為妻,真沒有半點怨言?”楚文見某人被自己逗得差不多了,再下去怕是要跳腳了,遂拉回了跑遠的話題,轉頭問蕭錦杭。
蕭錦杭聞言,垂著眸子靜靜看著手上的杯盞,半晌,抬眸掃了正等他回答的兩人一眼,搖搖頭:“怨言倒是沒有。只是有些擔心,畢竟她一個小姑娘的要成為一個王妃,怕也是夠嗆……”
蕭錦杭沒發現的是,自己在說這番話時,嘴角輕揚著一抹寵溺的笑意,看得馬曉晨和楚文一時有些傻眼,繼而面面相覷:該不會,某人其實很滿意皇上的這樁無厘頭賜婚吧?
若說賜婚聖旨上門的時候,溫婉兒還會心緒不寧、心神不安,總覺得自己搶了原女主該有的姻緣。可在聘禮和婚期同時抵達後,反倒鎮定下來了。
哪怕蕭錦杭娶她真的只是為了腹中未成形的小包子,在她看來,多少也算是個負責任的爹至少比她這個娘親負責多了,她那會兒甚至還想過偷偷墮掉——寶貝啊,原諒麻麻曾有的惡念。麻麻發誓,今後絕不再起棄你不顧的念頭!)
至於嫁去齊王府、乃至生下包子後,那家夥會不會看她不順眼踹她下堂,那就得看她自己了。
夫家想休離她,總歸得有個名目吧?
只要她堅守不破“七出”之界,應該能和寶寶兩不分離地在齊王府混吃等死到老吧?
這麼一思定,溫婉兒心裡陰雨轉晴,徹底拋開了往日的芥蒂,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安胎的愜意日子。
嫁妝什麼的,丞相府上下有的是人操心。她只需好好照顧自己和腹中的包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