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二!你全家都二!溫婉兒憤憤瞪她一眼。
“嘿,別不高興嘛!你也知道我說話一向口沒遮攔的,連老爹都拿我沒辦法,你我相熟這麼多年,這會兒倒與我置氣了?喏,我可是專程來向你道賀的!”
李若在溫婉兒院子裡待了一炷香時間就回去了。
原因不外乎是:她還在禁足期間。原本連府門都不許出的。念在溫家今日有喜、且喜事的主角之一還是她的閨中密友,好說歹說才說通李國舅,準許她出來溜個一炷香時間。不過,李國舅還留了但書:最遲不得耽誤午膳,否則要加重責罰。如此,只得乖乖按時回去。
與此同時,王氏院子裡的西廂房門口,翠萍心疼地掏出一粒銀裸子遞給前來傳訊的銅芬,回到裡屋,見自家主子正憑窗望著外頭綻放的芍藥走神,不由訥訥地喚了聲:“大小姐……”
溫然兒回過神,轉頭問:“銅芬怎麼說?”
啊碧有些欲言又止,這些天,每每從前院傳來有關三小姐婚事的訊息,都會惹來主子一頓歇斯底裡的咒罵,她都有些害怕了。
“我在問你話沒聽見嗎?剛來的不是銅芬嗎?她是不是又探聽到什麼訊息了?你啞巴了?”
“不……不是的……奴婢只是……”
“只是什麼!有什麼話就說,吞吞吐吐做什麼!前頭敲鑼打鼓的,可是又有什麼好事來了?”
提到“好事”兩字時,溫然兒幾乎是咬牙切齒從牙縫間擠出來的。
啊碧只得鼓起勇氣,將銅芬帶來的訊息一五一十地說給了溫然兒聽。
“什麼!齊王府來下聘了?婚期定在二月初八?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哪有這麼快的……”
溫然兒聽得這個訊息,當即煞白了臉色,身子晃了晃,跌坐在窗旁的軟榻上,眼裡的嫉妒與怨恨傾瀉而出,嘴裡一個勁地否定道:“不可能……這不可能……從賜婚到迎娶,才三個月而已……這怎麼可能……竟然是讓婉兒那丫頭嫁給了齊王麼……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大小姐……”啊碧擔憂地扶住她:“大小姐您沒事吧?”
“你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溫然兒在啊碧的攙扶下,在軟榻上躺了下來,一臉疲憊地說道。
啊碧只得依言退到門口,想想不放心,留了條門縫小心守著,生怕主子出事。
溫然兒一臉的疲憊,想到自己從小就被當做是丞相府的驕傲,自從有了溫子衿,自己的光芒就被壓制住了,自己費心費力的討好老夫人,和王氏處心積慮的捧殺溫婉兒,到頭來竟然是一場空麼?好不甘心,溫婉兒她憑什麼!
溫然兒躺在軟榻上,無神地盯著頭頂的懸梁,雙手握成的拳越攥越緊,直至指甲嵌入了手心肉都沒感受到分毫疼痛。
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溫然兒越想越不甘心,抱著頭在軟榻上“嚶嚶”地哀泣了起來。
啊碧在門外聽得惶恐又驚心。三小姐的大喜日子,大小姐竟然在房裡哀泣哭嚎,若是被有心人聽見,一狀告到老爺夫人那裡,豈不是……
“大小姐!”這麼一想,啊碧站不住了,正想掀開門簾進屋去勸慰,被一股力量扯住了胳膊,“三夫人?”她回頭一看,竟是王氏匆匆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