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兒自知理虧,只得乖乖站著。可沒一會兒,她就站不住了,只覺得腰肢酸軟、腿腳發麻。
溫婉兒抬起眼角,飛快地朝書案後的某人掃了一眼,見他仍全神貫注地翻閱著文書,遂偷偷動了動腳,又捶了捶腿,心下止不住嘀咕:怎麼這麼慢啊……
“王爺,溫家二少爺遣人來問,可否瞧見過丞相大人家的三姑娘……”
終於盼到了救星!
忙不疊抬頭,急切地望著蕭錦杭,眼神似是在說:快呀!快呀!趕緊罵我一頓!然後丟我出書房,永不再見……
蕭錦杭深不可測的眸子在她臉上停駐數秒,在溫婉兒無比企盼的眼神中,淡淡地應了一句:“沒見過。”
什……什麼?!
溫婉兒當即傻眼。
她人就在這裡,居然說沒見過?真真是睜眼說瞎話啊!
回過神,溫婉兒吞了口唾液,鼓起勇氣艱澀地開口道:“那個……我很抱歉……”
眼下的處境,由不得她不示弱。
就在溫婉兒有一下沒一下地捶著酸軟無力的腰肢,一頭混亂的思緒滿天飛時,書案後,蕭錦杭結束了手上的公文,將毛筆擱回硯臺,正抬眼打量她。
“沒話說嗎?”
蕭錦杭舉起杯盞,吹開了浮於杯麵的茶葉,輕啜了一口碧螺春,不帶情緒的問。
然而,唯有他自己清楚:受歡情散的影響,他對眼前這位嬌蠻跋扈、曾經除了嫌惡還是嫌惡的主,僅只兩眼掃下來,竟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她在床上時的羞惱交織、梨花帶雨……
雖說這也是他的第一次,可他絕不承認這是因為她的緣故,而是將這些異於平時的反應,歸因於中了歡情散的後遺藥效。
對!沒錯!肯定是歡情散的緣故!
蕭錦杭藉著喝茶,垂下眼瞼,順勢斂去眼底的困惑。
而溫婉兒,在聽到蕭錦杭的問話後,不禁茫然地抬頭看向他。
“怎麼?你不是在道歉嗎?就一句‘抱歉’打發了?”
蕭錦杭見她半天沒反應,抬了抬眼皮,將她怔忡不解的表情如數收入眼底,冷著臉哼道。
“先交代‘歡情散’的來處吧。”
驀地,蕭錦杭冷冷的逼供打破她的遐思:“還是說,丞相家庫房其實私下收錄著這類宮廷禁藥?”
“不不不……”
溫婉兒一聽,忙不疊擺手。
開什麼玩笑!這歡情散可是大魏律例明文規定的禁藥之一耶,一旦被揭發,可是要判重刑的。
“那就老實交代!”
溫婉兒被蕭錦杭這一喝問不禁縮了縮肩,艱澀地吞了口唾液,想不出該如何自圓其說。
溫婉兒已經知道那歡情散其實是李若弄來的,但是想到自己那幾個死黨對自己是絕對沒有壞心的,想必是知道了自己和蕭錦杭有了婚約,而看到自己又不受待見,才出此下策。
不過既然這歡情散是大魏禁藥,那蕭錦杭又是如何的知的呢?
想到這裡,溫婉兒忍不住眯眯眼,好你個蕭錦杭,表面正人君子,實則道貌岸然。若是沒上過青樓、狎過妓,如何認得這是歡情散?
要知道,歡情散之所以被大同列為禁藥,正是因為它無藥可解,必須透過女子的身體,反複行房,將體內的毒素徹底排解……
溫婉兒氣哼哼地鼓著腮幫子,好不容易找到個漏洞,自然要反將對方一軍了:“齊王怎知這是歡情散呢?莫非……齊王用過?”
答呀!看你怎麼回答!溫婉兒微揚著小臉,眼神略帶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