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奇兒回來了嗎?”
聽見響動,一婦人自後面的門走了出來,身上穿的滿是補丁的衣服,頭髮有點兒灰白,面容憔悴,整個人看上去很是消瘦。
見到幾人,那婦人臉上的一點兒笑容不見了,試探性的問道:“你們是……奇兒,你是不是又闖禍了?”
“不是不是,我們是齊奇的朋友,就是跟著齊奇來看看。”李雲生一臉微笑,趕忙解釋了一下。
婦人聽見這話,才鬆了一口氣,又不好意思的勉強笑道:“這真是不好意思,給你們連一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沒事的,伯母。”李雲生微笑著回了一聲。
齊奇走了過來,將那些打包來的飯食放在了卓子上,示意那婦人吃。
看著桌子上豐盛的食物,那婦人一臉的吃驚,看向齊奇問道:“哪兒來的?”
齊奇指了指李雲生幾人,婦人立馬明白,道:“這是你們……”
“是這樣,我們和齊奇在演武場認識的,便叫上他一起去吃飯,齊奇說要給您帶一些,順帶著給您也打包了一些。”這次江敏夏開口說道。
“這孩子,真是謝謝你們了!”那婦人喜笑顏開地道。
這時李雲生突然問道:“伯母,您和齊奇怎麼住在這種地方啊?”
此話一出,那婦人眼睛有些微紅,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
孟舒有點兒急了,道:“伯母,您說一說,這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嚴渤,我們也好幫你和齊奇啊,剛才問齊奇,他也是這個樣子。”
婦人一聽見嚴渤,立馬抬起了頭眼眶紅紅地看向齊奇了,問道:“他又欺負你了?”
“何止是欺負,他們四個人打齊奇一個,要不是雲生擋了一下,就…”孟舒大聲說著,齊奇搖了搖頭示意他別在說了。
孟舒只好停了下來,李雲生又嘗試性問了一聲:“伯母,您就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婦人看著齊奇,又看了看李雲生,輕輕擦去了自己的眼淚,道:“好吧,我就給你們說說吧。”
“我叫嚴蘭蕊,是齊奇的母親,我們原是遼海國齊家的人。”
“什麼,遼海國齊家,那不是早被滅族了嗎!怎麼會還有人……。”江敏夏驚呼了一聲。
“有人活著是嗎?這位小姐你也聽說過?”嚴蘭蕊悲慼地看了一眼江敏夏問道。
“我也是聽別人閒聊知道一點,聽說滿族上下一千多口都被屠戮殆盡,血流成河。”
江敏夏輕聲說道,這也是曾經的有些人在他們酒樓閒聊之時聽到的。
嚴蘭蕊點了點頭,接著又說道:“在十三年前,我的丈夫齊威還是遼海國的鎮北大將軍,有一日,突然被急召回了國都,被誣陷是謀反,緊接著就被遼海國的國老鎮殺,並被下旨抄家滅族,那時我正懷齊奇才三個月,原本也該赴死,可為了奇兒,我不甘心就這麼死去,我在齊威舊部的幫助下逃了出來,歷經萬苦便又回到了這兒。”
說到這兒,嚴蘭蕊淚眼婆娑的看了看這個破舊的棲身之所,這個住了近十年的家。
“剛開始的幾年,我大哥嚴德活著,他們還不敢欺辱我們母子,自從大哥去世,由我堂弟那一脈掌了權,我們母子被逐出了嚴府,住在了這兒將近十年了啊,每日吃著他們的殘羹剩飯,受著他們的白眼與欺辱,只為了有一日能夠查明真相,報仇雪恨。”
說到此處,嚴蘭蕊已有些泣不成聲,一旁的齊奇深埋著自己的頭,放在桌子上的雙手緊緊握著,眼淚啪啪的砸落在塵埃中。
李雲生輕輕拍了拍齊奇,三人也眼眶微紅,久久未語,過了好久才穩定住了情緒。
李雲生又輕聲問道:“那齊奇是怎麼回事,怎麼啞的?”
若是天生就啞,那齊奇當聽不見他們的話,因為天生啞的人耳朵也是聾的,很顯然,齊奇是後天才啞的!
“那是四年前被嚴浩給毒啞的!”
嚴蘭蕊哭著說道,說起那嚴浩,她渾身顫抖,可見她心中的氣憤,但卻是無可奈何。
李雲生還想問嚴浩是誰,江敏夏道:“就是那嚴渤的哥哥,是嚴家現在家主嚴溟的長子,現如今在凌山派,是個內門弟子。”
“就是和你訂婚的……”
李雲生立即想到了嚴渤說過的話,還沒等李雲生說完,江敏夏的手在李雲生的腰身狠狠擰了一把,李雲生吃痛的停了下來沒有再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