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雲天神情專注的聽完龍天的訴說,呆立在原地,半晌沒有動彈,臉上神色複雜,驚訝、憤怒、懷疑、沉思、痛恨、怨毒……各種表情交替出現,不一而足。
“哈哈哈……”
良久,覃雲天突然爆發出一陣歇斯底裡的大笑,笑得撕心裂肺,笑得肝腸寸斷,笑得痛不欲生,笑得狀若瘋狂……
“好,長風,幹得好,幹得好哇……”
瘋狂的笑聲許久方歇,覃雲天的臉上漸漸由瘋狂轉為怨毒,聲音陰冷:“‘冷月驚空,蒼月雙雄’,嘿嘿,蒼冷月,蒼驚空,你們好,好得很吶,我和長風還真是瞎了眼,活該,活該啊!”
龍天和淩絕峰夫妻安靜的站在一邊,一言不發。他們明白,這個時候,一切的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說什麼都沒用。
好半天,覃雲天才慢慢的平複下來,抬起頭,看著龍天說道:“長風的骨灰在你身上?給我看看……”
龍天點點頭,從儲物戒指中取出淩長風的骨灰壇,鄭重的交給了覃雲天。
覃雲天對著骨灰壇深深的三鞠躬,這才顫抖著雙手將骨灰壇接了過來,緊緊地抱在懷中,低聲的說道:
“長風兄弟,你怎麼就走了呢,也不等等哥哥我啊……”
“長風啊,你怎麼會做了苦行僧呢,當年的‘淩風公子’那是何等的豪氣淩天,何等的風流不羈,苦行僧的生活,你怎麼受得了啊……”
“長風,你知道麼,這些年來,哥哥我想你想的好苦啊……”
看著覃雲天抱著骨灰壇,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龍天三人都識趣的退了開去,這個時候,是隻屬於覃雲天和淩長風兩兄弟的。
大半天的時間轉瞬即逝,直到金烏西沉玉兔東升,覃雲天才緩緩走了出來,臉上已是一片平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
“龍天小兄弟,你殺了蒼驚空,讓長風了無遺憾的離世,並為他收拾遺體,免得他曝屍荒野,老頭子在此多謝了!”
覃雲天來到龍天面前,突然一整衣冠,鄭重其事的向他拜了下去。龍天大驚,當下便要避開不受他這一拜,卻發現一股強大的氣息包圍住了他,氣息溫和,但卻令他動彈不得,眼睜睜的受了覃雲天的一拜。
覃雲天拜完,龍天身上的氣息頓時消散,恢複了活動能力,龍天苦笑道:“前輩,您這豈不是折我的壽麼!”
“什麼前輩,你若瞧得起我老頭子,就叫我一聲老哥哥!”覃雲天說道。
“這如何使得,您……”龍天微微一愣,說道。
“怎麼?瞧不起我?”覃雲天不等龍天說完,便板起了臉來。
“這,好吧,老哥哥!”龍天也是灑脫之人,見狀索性痛快的答應下來。
“好兄弟,這才對嘛!”覃雲天這才露出笑容,又說道:“兄弟,長風的骨灰,以後就交給我保管,可好?”
龍天略一沉吟,點頭說道:“當然可以,淩前輩去世前只是讓我有機會將他的身份令牌交回西漠佛音寺,遺骸如何處置卻沒交代,不過我想他也是願意陪在您身邊的吧!”
“好、好……”覃雲天連連點頭。
“老哥哥,我有件事,不知該不該問!”龍天見覃雲天這會兒情緒穩定,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