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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雪下的紛紛揚揚,霍遠期端著一杯熱水站在窗前看雪,電視機裡還在放著晚間新聞。這房子雖然又舊又小,但卻暖和的很,霍遠期只穿了一雙地板襪,一邊看雪一邊想晚飯。這麼冷的天實在是不想出門,但冰箱已經空了,現下肚子餓的厲害。霍遠期放下水杯嘆了口氣,穿了軍大衣抓了鑰匙和錢包就出了門。
現在這個時候還在街上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值夜班的保安和加班的員工,似乎就只有霍遠期了。霍遠期搔了搔頭,心裡一邊想著要不是實在是餓得不行我才不出來一邊慢吞吞的走著,裹著軍大衣的他活像一隻黑熊。
蘇安這個小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連著山傍著水的景光還可以,就是冬天太冷了,時不時的就來一場超大的雪。景色雖十分迷人,靠著當地冬日卻綠的發亮的特殊植物也出名了些,近幾年來這裡旅遊觀景的人也多了些,但人口還是依舊稀疏。霍遠期生在這個小縣城裡,長在這個小縣城裡,到今天已經二十三年了。
買了一小瓶白酒,還打包了一份面和一碗粥做夜宵。從面館出來已經過了九點了,雪下的越來越大,霍遠期出了面館門,一腳踩下去沒過了腳踝,今年這場雪比以往的都要大呢。太冷了,他稍微喝了點兒酒暖暖身子,搖搖晃晃一步一步的往家的方向挪。他順著馬路牙子走,經過一個公交站牌時,聽見有嗚嗚咽咽的哭聲。
“誰在那!”
霍遠期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酒也醒了個七八分。
他擦擦眼睛藉著昏黃的路燈仔細審視,那小小的黑乎乎的一團,衣衫襤褸,頭發也亂糟糟的,腳上漏腳趾的單鞋還不知道丟哪兒去了一隻,只剩下一隻孤零零的掛在腳趾上。霍遠期雖嘴巴惡毒,但心裡善良得很。他用嚇得發抖的手去摸摸,熱的,是個小可憐。
“怎麼不回家呢”,霍遠期試探著問他。
“不能回家的,我怕疼。”小孩子怯生生的看著他回答。
霍遠期一下明白了,是家暴。小可憐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哭的紅紅的眼睛看起來像一隻兔子,臉上有幾個巴掌印子,兩隻手上滿是凍瘡,身上的布料衣不蔽體,露出來白生生的胳膊和腰腹,傷口觸目驚心。他坐在雪地上環抱著兩個膝蓋掉眼淚,時不時的還吸兩下鼻涕,輕輕地咬著下嘴唇,長長的睫毛耷拉下來,路燈照過來,影子小小的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霍遠期心軟了,要不帶他回家裡睡一晚,明早送去福利院,這麼冷的天小孩子該凍壞了。
“來,我帶你回家。”
扶起小男孩,兩人一點一點的往家走,昏黃的路燈下,映照著兩人一大一小一路的腳印。
回到家裡開啟門,看著亂糟糟的屋子,霍遠期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家裡就我一個人習慣了,不是很整齊,你別介意啊。”
“大叔,已經很好了,謝謝您。”
這孩子特別知趣,看著那白瓷磚不敢進屋子,兩只凍紅了的腳丫相互搓著,冷的打顫。
“穿上這個進來吧,我沒那麼講究,再在外面待著,這屋子裡的熱乎氣兒就全跑出來了。”
“謝謝大叔。”
小孩接過霍遠期遞過來的拖鞋,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想了想,先用手蹭了蹭腳板,確定沒有那麼髒了才敢把腳放進那軟綿綿的拖鞋裡。霍遠期偷偷地瞄他,聽見他輕聲的呼了一聲,大概是小腳丫凍僵了,突然穿上暖呼呼的拖鞋有些腳癢。
“把門關上,過來坐”霍遠期指了指沙發。
那孩子趕緊把門關上,慢慢的走到沙發邊,眼睛裡滿是害怕,就算坐在那兒也是止不住的發抖。兩隻手絞在一起,小心翼翼的低著頭不敢說話。
“不怕啊,你叫什麼名字啊”霍遠期端了一杯熱水給他,偏過頭問他。
他聽到聲音後稍微抬起頭看著霍遠期,繼而撇了撇嘴,輕輕地搖頭。
是個可憐的娃娃,霍遠期心裡發麻,他輕輕地在小孩旁邊坐下,摸了摸他的頭發:
“沒關系,今晚上舒舒服服的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明天大叔送你去福利院,那裡有好多小朋友,去了那兒就好了。”
聽了這個,小孩忽然抬起頭,臉上滿是驚恐。嚇得站起來退後了好幾步,一直在擺手搖頭,含著淚珠看他。長睫毛一顫一顫的,霍遠期被他看得直發怵,像是一團棉花沁了水珠兒,想飄飄不起來,落地又怕髒。
看著小孩快哭了的樣子,既心疼又為難,霍遠期轉過頭起身。
“還沒吃飯吧,你坐在這裡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熱熱面。”
小孩沒應,過了半晌,張開嘴輕輕地、緊張地、小心翼翼的說了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