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深藏功與名地趴在裴霽身邊的盒子上舔包,聞言停下動作,“要不然呢?”
方文思搖搖頭,“我還以為你會像他一樣讓他走呢。”
江汀不到十秒的時間就繼承了裴霽的遺産,“……我沒那麼大度。”
方文思覺得自己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江汀不欲再談,他清掉了裴霽這一側,終於為己方這一隊安全進圈清出一條路。
江汀的腦子裡還翻騰著方文思之前的話,裴霽的手……不是誰都沒告訴嗎?怎麼現在方文思又在說他的手,裴霽的手到底是有多麼多災多難,他已經打了四天了,今天第五天娛樂賽應賽方要求都沒能下場,現在終結多多少少還能休息半場。
裴霽含笑地切換到隊友的視角,“你們好好加油。”
清清含淚瑟瑟發抖地躲在廁所,用僅剩的一輛車堵在門口,“這待會兒要是圈刷走我該怎麼辦啊。”
裴霽笑容可掬道:“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唄,你還能扛著廁所走嗎?”
清清訕訕一笑,心道這是真不能,要不然真扛起來走也說不定呢。
裴霽活動下刺痛的手腕,長時間高強度的比賽真讓他有點受不了,現在好像還好,恐怕再過段時間……狀態就頂不住了。
決賽圈牛鬼蛇神遍地走,是人是鬼都在秀。
江汀開著輛快冒煙的蹦蹦心態平和地往裡走,方文思稀奇地像是發現什麼大寶貝,“我的天,那邊有兩支殘隊在拿平底鍋互捶!哇噻……還有,那邊連弩都拿出來了,娛樂賽就是好看。”
湯遠也跟著附和,“好看好看,精彩極了。要我說,平時就應該這樣打,多好。”
江汀是第一次在國際賽場上見到這些操作,只覺得這些選手都是被高強度的訓練壓榨了想象力,一到稍稍可以放鬆的時候,就徹底地放飛自我,自由自在地暴露本性了。
方文思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道:“哎,江汀你知道不,你裴哥以前在歐洲群星邀請賽上也參加過這樣的娛樂賽,那個是真的更加秀。”他意猶未盡地舔舔嘴,“我記得他落地野區之後找完防具,隨手拿了把噴子,就地找了堆草一趴,整個比賽三十分鐘有二十八分鐘都沒挪過地方。”
江汀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彷彿裂了:“……這都行?”
“當然行了。”方文思回憶道,“我當時耳朵進了水,有點發炎,沒上場,我就在底下看解說。”
湯遠咕咕嘰嘰地笑了,“我知道我知道,這個事情還被剪成了小段子,那段時間天天放在論壇,官博上面滾。”
“解說說他恐怕是雙手離開鍵盤忙著幹其他事去了,大家都把他當個樂子看。”方文思也樂不可支,“你猜怎麼著。”
江汀覺得沒辦法用自己貧乏的想象力去揣度裴霽這種不皮一下會死星人,“我不知道,他……有時候就能幹出點……讓人很費解的事情。”
方文思憋著笑,“誰都沒想到,一個安全區接一個安全區地套在他頭上,結果硬生生地給他茍到吃雞,噗哈哈哈哈……哎呦我不行了,哈哈哈哈……”
江汀搜腸刮肚地想找出點話來表達一下自己作為凡人的敬佩,結果只能用“……”表示自己真的無話可說。
江延州很好奇,“不是說裴霽出了名的大莽子,落地拿了槍,不管是□□沖鋒還是噴子,沖上去就是一陣硬頂嗎?什麼時候這麼陰了?”
方文思嫌棄地不想和江延州說話,“嘖,多少年前的老新聞了,你也放在心上?我們叫他莽子,不過是愛稱,什麼叫愛稱你懂嗎?不過算起來……好像確實是一年多一點,差不多靠兩年的那個時候。”
江汀心裡一緊,正是自己被自家老頭子卷吧卷吧塞到德國去參加集訓的時候,他的嗓子突然又幹又澀,他茫然地想,這會和我有關嗎?
方文思那邊一點不慌,手裡拿了個平底鍋,舞了嚎風,小旋風似的在地上亂揮,“反正從那以後,你裴哥就變得穩多了,以前我還總擔心他毛毛躁躁的。但是從那以後,反倒是他要照看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