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思拿著當隊長的工資,委實覺得自己是條老媽子的命,偷偷摸摸地出來想要幫裴霽弄清楚他的感情問題,還被當場抓個正著。
“嗨,我這不是怕你的高地陷落,天天撒狗糧給我吃嗎?”方文思站起來不大講究地拍拍屁股,手一伸拉開了臥室的門,“走了。”
裴霽也起身,他的臥室緊挨著方文思的,他向著自己的房間走了幾步,突然回頭看了一眼,小吧臺那裡顏色不一樣的燈光看上去還沒有滅。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抬腳走了。
上班之難,難於起床。
對於昨天晚上晚睡的人尤其難。
所以當方文思打著哈欠,頂著兩個黑眼圈下樓吃飯的時候,把陸一言下了一大跳。
“你昨天晚上上房揭瓦了?”陸一言皺著眉瞅他,覺得他好像那裡不對,“備戰期間,這麼晚才起來。”
方文思不拘小節往嘴裡塞阿姨做好的三明治,嘟嘟囔囔道:“這不是醉酒……”
話說到一半方文思突然覺得好像那裡不對,連忙住嘴。
“什麼酒?”陸一言這個小氣鬼偏偏耳朵靈得不得了,“你偷偷喝酒了?”
方文思直把頭搖成撥浪鼓,“我這不是怕裴霽他心裡有情緒嗎,給他心裡輔導的時間長了一點。”
陸一言不信,“裴哥那個性子還要你安慰?你失戀了他安慰你還差不多。”
方文思長嘆一聲,“你看你們都不懂裴哥吧,他失落,他難過,但他不說,只有我,只有他可親可敬的老隊長,在深夜裡慢慢地開導他。”
“失落難過”的裴霽剛好從樓上下來,恰巧聽見這麼一句,面無表情地從方文思的手裡奪走了最後一個小食。
方文思奇道:“我起床起得晚就算了,你怎麼也被日了似的起得這麼晚?”
裴霽剛順手拿了個蘋果咔擦咔擦地啃著,聽這話撩起眼皮涼涼地看他,“只有老年人才這麼精力不濟,我已經練了兩個小時了。”
方文思一下子蔫了,“年輕人,哼,年輕人了不起嗎?”他嘴裡叼著半截沒吃完的三明治,拖著腳步上樓訓練去了。
打職業遠比想象的要辛苦很多,高強度的訓練讓很多選手都會落下點職業病,像sks的阿飛是背疼,方文思的腰就不是很好,裴霽再次上樓的時候給方文思順手拿了個腰枕。
方文思淚眼滂沱,看上去就快要給裴霽跪下了。
裴霽一臉冷漠地推開他,“打你的比賽去吧,別折在半路上。”
方文思哭哭啼啼地和裴霽商量,“我們的訓練賽約是約下來了,但是最近好像有一個線下賽可以參加,我看到有幾個戰隊都報名了,要不要,我們也去感受一下?”
“正規線下賽可以,不要粉絲見面會的那種。”裴霽在等著匹配的時候百無聊賴開始掃雷,聞言表示贊同,“上次陸一言坑我們坑的還不夠慘嗎?”
他這麼一說,方文思也想起來了,露出了不忍直視的表情,“真的是人肉不能賣錢,如果可以他肯定把我們先按斤稱量先賣了。”他翹了個二郎腿,“原本說好了是線下賽的,結果搞成什麼帶粉絲比賽,真是……”
“我真的還是第一次被幾十個人到處攆著跑。”裴霽聽方文思回憶,手下一滑,一不小心炸了個滿堂彩,“幾十個人在我後面追著跑,我當時恨不得幹脆被打死算了。”
方文思哈哈大笑,“你還好呢,粉絲見面會結束之後直接多了多少女友粉啊,那幾天我們基地都快被寄給你的包裹給淹了。”
裴霽不想回憶這麼糟心的事情,偏偏方文思還不肯住嘴,“什麼‘阿裴的親親小甜心’,‘希望我們裴裴要照顧好自己’,‘裴裴是我的新牆頭’,咦~”
一個語氣詞被方文思演繹地九曲十八彎,裴霽趕緊打斷他,“那你就去聯系吧,別磨磨唧唧的。”
陸一言動作很快,晚飯的時候就順便告訴一隊,線下賽已經到位了,機票全都定好,直接飛到廣東去。
“我聽說幾個大戰隊是可以帶二隊的是吧。”方文思暗搓搓地想要把剛剛湊齊的二隊也拉出去練練“你看,我們這規格……”
陸一言不僅對自己內部極度摳門,對外部更是恨不得摳人家幾層,“還用得著你說?褚維老早就把二隊一起報上去了,你們不在基地還能少吃兩頓飯。”
這話說的極有水平,方文思只能嘆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