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汀微妙地停頓了一下,眼風輕飄飄地掠過騎士的席位,裴霽往後縮了縮,整個人陷在電競椅裡,被成排的電腦擋住,自我麻醉江汀連他在哪裡都不知道。
“激動吧,不過我更加期待下一次。”江汀看了一圈什麼都沒看到,旋即意味深長回答道。
裴霽冷哼了一聲,眼角掃過江汀,連一點反應也欠奉。
他低頭,從旁邊抽出一張濕巾,慢條斯理地開始擦自己的手,從手背到手心,再到修長的手指,一點一點細致地擦過去。
看得身邊的湯遠一身肥肉亂顫,“我滴乖乖,裴神你今天又要幹誰?你不是隻有在大賽之前回這麼搞一遭麼?”他心驚肉跳,“難道是終於要對你忠誠又可愛的隊友下手了麼?”
去年國際邀請賽上,導播給裴霽切鏡頭的時候,他剛好在擦手,經過身後檢察員的提醒,正對著鏡頭露出一個和和氣氣的笑——然後拿了當天的擊殺榜第一,一舉收獲了不少外國迷弟。
裴霽殺氣騰騰地擦他的手,嚇得身邊的隊友連座位都坐不住了。
恰好採訪結束,檢察員告訴他們可以離開座位,裴霽一抬頭就看見了和騎士塑膠兄弟情深厚綿長的sks戰隊隊長正朝著這邊走。
方文思在裴霽旁邊看他擦手擦得心裡一上一下,他見到老熟人江延州的時候,心裡充滿了一腔無處發洩的熱情站了起來,“恭喜呀,又得一員猛將。”
江延州給他嚇了一跳,他挑眉道:”吃錯藥了?開賽前那種不把我們奶死誓不罷休的態度去哪兒了?不是一句話裡至少有半桶奶嗎?”
方文思老神在在:“大家都出線了還計較這麼點小事嗎?現在都是要為國爭光的人了,成熟點,別這麼幼稚。”
方文思是圈子裡正兒八經的大哥,在役八年,屁股彷彿粘在電競椅上,尊臀沉得讓整個圈子都贊嘆不已,sks被他一句“幼稚”堵得不上不下,卻偏偏沒辦法反駁,憋得臉都紅了,撂下一句“待會兒出線的隊伍聚餐”轉身就走了。
裴霽目送著江延州好像踉踉蹌蹌地走遠,嘆了口氣道:“唉,可惜啊,明明有賊心,就是臉皮太薄,還是太嫩。”
方文思拿自己的耳機扔裴霽,“滾蛋,淫者見淫,我和他那是赤誠一片的兄弟情。”
裴霽抬手接住方文思的耳機,好奇道:“我就想知道這種有比賽送人頭,沒比賽送溫暖的兄弟哪裡有,請給我來一打。”
方文思冷笑一聲,歪了歪頭,朝著sks那邊的位子點了點:“我怎麼感覺馬上就要來了呢?可笑你裴霽,圈子裡人人敬稱一聲裴哥,沒想到終日打雁,終被雁啄,一報還一報啊。”
裴霽被人踩了痛腳:“……”
湯遠坐收漁翁之利,鼓掌道:“真好,踩得真寸。”
簡榮是整個一隊裡來的較晚的那個,他完全沒有懂得這裡的彎彎繞繞,悄悄和湯遠咬耳朵。
“胖哥,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嗨,看這種事還得靠你胖哥哥,來來來,我來和你說。”
湯遠一臉猥瑣,和簡榮唧唧歪歪,還時不時發出咕咕嘰嘰的笑聲,聽得裴霽一陣惡寒。
“哦,我懂了。”簡榮總結道,“所以就是……”
湯遠一個飛躍捂住簡榮的嘴,向坐在電競椅上斜著眼看自己的兩位大佬賠笑道:“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我這就帶回去好好教育。”
裴霽面無表情轉頭對方文思道:“隊長,那條和隊友動手的高壓線可以暫時看不見嗎?。”
方文思摸了摸下巴,頷首同意:“好,我瞎了。”
湯遠鬼哭狼嚎起來:“救命!裴神!隊長!留我一條命在,給你當牛做馬……”
方文思搖頭嘆息:“今年嘴上不注意,明年和馬做兄弟啊。“
作者有話要說:
裴霽,年輕俊秀,收入豐厚,照理來說本來就該是個天生的風流客,可惜此人偏偏眼神頗為不好,一根腰帶準備在個壞了良心的小崽子身上拴死。
沒錯,那個小崽子就是江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