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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霖晟加快腳步往地下停車場趕去, 只想趕緊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唐林生讓他安心。
他剛掏出車鑰匙準備開鎖,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他左手接電話, 右手插|入車鑰匙準備啟動車子。
“喂,唐教授嗎?我這裡是醫務科。”
“請問有什麼事嗎?”
“今天午餐會沒見到您來,我就來問問您, 今天醫院副主任級及以上的科室骨幹要開個會討論陪審事宜您還記得吧?b大醫學院院長及b市衛計委領導今日下午兩點左右要來我院審查。據悉您今天上班的是嗎?”
唐霖晟手上動作一頓,眉頭輕蹙。那群領導專家怎麼偏偏今天過來審查。其實這件事情早在一週前就通知了唐霖晟, 院領導希望唐霖晟身為外聘專家的優秀代表出席陪審人員團隊。當時唐霖晟見醫務科和魏主任積極希望樣子就點頭同意了,只是沒想到現在反倒成了礙手礙腳的事了。
唐霖晟給車熄火, 收回鑰匙。“不好意思,一時忙忘了。我現在就過來。”
這件事畢竟是他之前答應過的, 臨時毀約不是他會做的事情。只是……他看了看手裡的化驗單, 把他放進自己的襯衣上口袋。他輕嘆一聲說:“林林,不好意思。要麻煩你等一等了。”
這邊唐林生接了學長電話,整個人情緒一下子往上抽調起來, 連給自己燒的清水面都沒胃口吃下去了。
他掰著手指頭想學長從醫院回到他家需要花多少時間,只是他回想了老半天又算了老半天都沒想出來大概要多久。當時跟著學長回來的時候,他心情不好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的情況和時間。
唐林生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那碗只吃了一半的面, 拿筷子戳了戳說:“你說說結果會是什麼呢?”
面條沒被他吃掉, 倒是被他用筷子給戳得稀巴爛不能吃了。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是看到了麵碗的狼狽。他把面倒進廚房用垃圾桶的時候還滿是惋惜:“對不起, 要浪費你們了。”
他洗著碗, 突然想到學長剛給他電話的時候說的是兩個訊息。
唐林生擰巴著臉思考,檢驗報告是一個訊息,那另外一個是什麼?科研的事情他沒跟學長說過, 醫院年會的事情他也沒跟學長說過,那是什麼事情呢?
他想了半天也沒得出什麼答案,幹脆心一寬:等學長回來了就知道了!
可能是馬上就要知道結果了,可能是學長給他看的資料對他說的安慰影響了他的心情,他心裡大機率地覺得他的化驗結果是陰性的。
這時候的他比昨天同一時間精神了好多,他在客廳站定,開始有心思觀察唐霖晟的公寓。學長的公寓所在的小區綠化環境很好,從陽臺望過去盡是一片鬱郁蔥蔥。陽臺上一角是學長養著的幾盆綠植,一個個乖乖地呆在放著的地方,只有最上層架子上的長藤綠蘿不聽話地垂下幾條。
唐林生想著晚上可以給這些植物澆澆水,沒想到學長這麼忙還把植物養得這麼好。陽臺進來便是正方形設計的客廳,茶幾是輪子移動的軟墊桌子,配合著軟軟的沙發,總是讓唐林生有些驚訝。他以為像學長這樣的業界精英,家裡的裝修風格應該是簡潔冷酷的樣子,卻沒想到是這樣的風格——雖然不是很溫柔,但很是大氣舒適。
他心想,別看學長在外人面前笑得如沐春風,實際上他本來就是個如沐春風的人嘛!
他晃蕩了一圈,覺得自己這個叨擾學長的行為應該要做些什麼來補償一下。昨天吃了學長燒的飯以後他就決定以後再也不要在學長面前秀廚藝了,他這個只會瞎幾把炒炒蔬菜的技術拿出來實在是丟人。想了半天,他跑去另一邊的大陽臺拿了抹布和拖把,準備動手給學長家大掃除一番。
一說大掃除他就開始掃地拖地,大冬天的竟讓他感覺自己出了一層薄汗。外面都已經擦好了,他不太好意思跑去學長的臥室給他清掃,只好把客房和開著門的書房給打掃了。他擰了一把抹布,正在擦牆面書架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他有些用力,上方的一本書搖搖晃晃著就“啪”地一聲掉了下來。
唐林生連忙從凳子上下來,放下抹布準備撿起來。他剛把書撿起來就看到有一張照片從書裡掉了出來,正面朝上仰躺在地上。他把照片撿起來,正準備往書裡隨便一夾企圖矇混過關,就感覺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