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拿過身邊的毯子蓋在她身上,靠在椅背上側頭看著她。
程雨茉眯了會兒,實在是睡不著,她睜開眼睛想要喝水,一轉頭,對上了蘇瑞炙熱的雙眸,心漏了半拍。
她把頭轉回去,拿起礦泉水,還沒擰瓶蓋,就被蘇瑞拿走了。
他把瓶蓋擰開後遞給她,“擰瓶蓋是男友的事。”
她沒接,扭頭看著他,“你到底想幹嘛,逗我很好玩嗎?”
蘇瑞柔聲說:“沒逗你,我是認真的。”
她的心跳逐漸加速,沒頭沒腦地說了句,“我有男朋友了。”
蘇瑞流動的眼眸瞬間凝結,他的大腦變的空白,‘男朋友’三個字在他腦中炸裂,把他的腦袋炸的“嗡嗡”作響。
他不願意相信,抓住她的手腕,“你在騙我。”
他的聲音是顫抖的,掌心的熱度也被寒意驅散,被他握住的面板被凍住了,冰冰涼涼的疼。
話已至此,程雨茉無暇顧及他的反應,她說:“我和田野在一起了。”
這不是她隨便找的藉口,而是事實。
那天在遊樂場,她答應了田野的告白。
蘇瑞晃動著她的胳膊,表情痛苦地問,“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程雨茉想了想,“三年了。”
三年,他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他把手收回來,起身走進衛生間。
他默默靠在衛生間的牆上,回想以前在一起的日子,三個月和三年,他輸了。
他完全沒有信心了,絕望感瞬間把他包圍,胃一陣絞痛,他忍不住扶著馬桶嘔吐起來,彷彿要把對她的愛全部從身體抽離。
吐幹淨了,胃空了,心卻還是疼的,為什麼忘不了她,為什麼
他雙手抱頭緩緩蹲下,淚水順著臉頰,一滴滴落到地面,彙成一片悲傷的汪洋。
空姐看他進去了半個小時,飛機就快降落了,她不安地敲敲門,衛生間裡沒有任何動靜。
空姐忙拿出鑰匙把門開啟,看到昏倒在地上的蘇瑞,趕忙叫來男空乘把他扶起來。
程雨茉看到蘇瑞被空乘從衛生間抬出來,站起來問,“他怎麼了?”
“還不知道。”
空姐發布廣播,“各位旅客您好,請問在坐的旅客有醫生或是護士嗎?現有一位乘客昏迷,需要救援。”
很快,一位男醫生從後面走過來,簡單給蘇瑞檢查了一番,看程雨茉焦急地守在一邊,安撫道:“只是因為情緒不穩造成的昏迷,過一會兒就會好的,沒什麼大問題。”
程雨茉站起來說了幾句感謝的話,給蘇瑞蓋上了毯子。
看著他眉心緊鎖的樣子,嘆了口氣,希望他不是因為剛剛的話昏倒的。
下飛機前,蘇瑞醒了,他微微睜開眼睛,看到趴在小桌板上的程雨茉,揉了揉太陽xue,頭好暈,胃好疼。
程雨茉聽到動靜,坐起來,“哪裡不舒服?”
光聽到她的聲音就會心痛,想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恨不得把時間倒退回去。
他閉上眼睛,他怕一張嘴,就會哭出來。
程雨茉見他不說話,把毯子往上拉了拉,靠到椅背上閉目養神。
她突然想到了陳詩繆,他們應該是在一起了吧,還沒結婚嗎?
她往他的手上看過去,修長的中指上只有那枚熟悉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