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寬沒敢答應,這是蘇瑞安排的,他才是真正的導演。
他趕緊招呼蘇瑞,“小蘇,過來。”
蘇瑞披著大衣走過來,“什麼事?”
嚴寬拉過他小聲說:“她想借位拍吻戲。”
“不行。”他聲色俱厲。
嚴寬馬上會意,轉頭跟程雨茉說:“這個嘛,電影需要,不能借位,必須是實打實的吻,一定要真實,這樣才能打動觀眾嘛。”
他說的頭頭是道,程雨茉無從反駁,但她剛剛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跟蘇瑞接吻,她糾結地低下頭。
蘇瑞看她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開口說:“和我接吻你應該很熟練了吧。”
“……”
蘇瑞繼續用話激她,“你現在是演員,怎麼這麼不專業。”
聽到他的質疑,程雨茉不願服輸的心髒蠢蠢欲動,她仰起頭,“我準備好了,可以拍了。”
蘇瑞看著她倔強的背影,不由牽起嘴角,她果然還跟以前一樣,被激一下就會炸毛反抗。
一切就位,公交站裡,一對倩影面對面深情凝視,耳邊是雨水拍打樹葉的聲音,以近深秋,涼風。
他被凍的唇色發紫,她眼露心疼。
低頭,唇瓣相觸,電流從相接處傳遍全身。
他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好似五年前,他們的每一次擁吻。但又有點不同,他吻的很痛苦,他好懷念她的味道,唸了她五年,如今把她捧在手心,是這麼的不真實。
他好怕吻深了她會像夢中一樣馬上消失,但又控制不住深深的索取,他的吻中是全部的思念,是隱忍的愛。
她感受著唇間的熱度,滾燙的,把她的身體都一併點燃了。
她剋制著心底壓抑的情感,機械地回應,像是在演戲。
如果導演不喊停,他會吻到天荒地老的。
他不得已離開,低頭看著她被吻的紅腫的雙唇,忍不住抬起手,指腹輕輕滑過她唇上的粉紅,“疼嗎?”輕柔的關心。
她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指尖還有她唇上的溫度,唇間還有她口中的香氣,如果可以,他多想強行把她留在身邊,但他知道要讓她愛上自己是多麼的不容易,他失敗過,這一次,他一定要讓她愛上自己。
程雨茉穿上大衣坐在椅子上休息,她戴上耳機,緊閉雙眼,她沒想到僅僅是一個吻就可以讓她身疲力竭。
臨近午夜,氣溫迫近零度,還有一場夜戲,場地已經在準備了。
蘇瑞從保姆車上拿下一個暖寶寶走到程雨茉旁邊坐下,看她像是睡著了,輕輕把暖寶寶塞進她露在外面的手裡。
程雨茉沒有睡著,她感受到手心裡的溫暖,沒有睜開眼,她知道是他。
蘇瑞靠在椅子上,側頭看著她,目光溫柔。
一旁的助理看到他的樣子,十分驚訝,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蘇瑞對別的女人主動,他不會真因戲生情了吧,但是不對啊,這才第一場戲呀。
休息時間一晃而過,蘇瑞俯身勾了勾程雨茉的鼻尖,“小兔子,醒醒,下一場了。”
因為太累了,她還真睡著了,隱隱約約感覺到鼻頭癢癢的,她抬手撓了撓鼻子,滿是倦意地說:“寶貝乖,讓我再睡會兒。”
她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寶貝’兩個字砸進了蘇瑞的心裡,她是在叫他嗎?還是……
他沒多想,屈臂把她抱起來,跟旁邊的助理說:“告訴嚴哥,今晚不拍了。”
助理傻眼地看著蘇瑞把程雨茉抱進了保姆車,等車開走他才反應過來,忙跑去跟嚴寬說:“蘇大把程雨茉帶走了,他說不拍了。”
嚴寬搖搖頭,把手裡的劇本摔到地上,大罵,“這小子,他媽的也太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