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了?她懶得管,拎著包往公交站走,等趕到公交站時,公車已經開走了。
她往停車場望了望,看到那個小白點還躺在地上,猶豫了一下,終是經不住良心的拷問,走了回去。
她用腳踢了踢蘇瑞,看他沒有反應,就蹲下來檢查,他的額頭溢位大片汗珠,把原本幹爽的頭發都浸濕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滾燙的。
她蹲在地上抉擇了一會兒,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架在背上,拖著他往馬路上走。
她拖著他足足走了十幾分鐘,走的滿頭大汗,她把蘇瑞安置在公交站的長椅上,攔了一輛計程車,還好司機師傅好心幫著她把蘇瑞扶進車後座。
“師傅,去最近的醫院。”
她看了眼昏迷的蘇瑞,把他的腦袋推到窗邊,在聽腦袋不斷撞擊窗戶的聲音後,於心不忍地把他的腦袋移到靠背上。
過了一會兒,蘇瑞的腦袋滑到她的肩頭,她低頭看著他細碎的黑發和白皙的面板,真是白瞎了這幅好看的皮囊。
她把他的腦袋又移到靠背上,就這樣輾轉了幾次,車子開到了醫院。
程雨茉看著躺在病床上睡的安靜的蘇瑞,誰能想到他醒的時候竟然是個惡魔。
蘇瑞半夜醒來,睜眼就看到了蜷縮在沙發裡熟睡的程雨茉。
她的頭發依然亂糟糟的,短袖被揪的變了型,鬆垮的像塊破布掛在身上,三條暗紅色的抓痕在白淨的脖子上猙獰著。她像一隻倦了的小兔子,把包緊緊抱在懷裡,像是生怕被人搶了去。
蘇瑞鄙夷地收回視線,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蓋的這麼厚,想把他悶死嗎?他在心裡咒罵一句,下床走到沙發邊。
他踹了一腳小茶幾,上面擺著一個空玻璃杯,在桌上轉了一圈後掉到了地上。
杯子碎裂的聲音將程雨茉從睡夢中驚醒,她睜開睡意惺忪的杏眼,眼裡滿是疲憊,看到站在眼前的蘇瑞,眼底的疲憊感更濃了。
他還有完沒完,都進醫院了還不老實一會兒。她不滿地抬眼瞧著他,看他這樣子真是一點也不像生病了,難道醫生誤診了,他不是胃黏膜燒傷,只是喝醉了?
她都要困死了,懶得管他到底真病假病,翻了個身窩進沙發裡繼續睡覺。
靠,在哪都能睡,她是雜草嗎?蘇瑞受不了她的無視,一種莫名的挫敗感讓他無法再理智。
他踩著碎玻璃走過去,玻璃在鞋底的碾壓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俯身看著呼吸平穩的程雨茉,從兜裡拿出包煙,點燃一根吸了一口,慢慢彎下腰,緩緩吐出白色的煙霧噴灑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
他看到她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滿意地又吸了一口煙。
程雨茉皺起眉頭咳嗽了幾聲,氣憤地坐起來,因為速度太快,她的額頭措不及防地撞上了蘇瑞的下巴。
她揉著額頭,不滿地看著揉著下巴的蘇瑞,在心裡說了句,“活該。”
“你腦袋怎麼這麼硬。”
“你下巴才硬。”她不甘示弱地反擊。
她的語速太快,蘇瑞聽的糊塗,他愣了一下,下面才硬,這話該怎麼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