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摁了一下。
還是沒反應，
最終，他直接甩掌拍了幾下，就像一個小孩對自己的玩具很不滿一樣。
終於，爆炸聲再次響起。
希斯被這突然來的巨響嚇得一抖，回過神來後，他才點點頭，似乎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一樣。然後才撒腿跑上一邊兒的大巴車，坐車離開。
直到大巴車遠去之後，劇組的人才回過神來。
本來以為這場中途中斷的爆破會對劇情産生影響，但沒想到被希斯硬生生地給扭轉回來。甚至，他那神經質的小醜形象再一次的在此刻深化。
眾人都是無言以對，難道剛才希斯就沒感到一點害怕嗎？他不應該十分驚慌地跑開嗎？
為什麼他會這麼淡定地慢慢走過來，甚至還蹦蹦跳跳的。為什麼他面臨著隨時爆炸的醫院，還能待在原地淡定地按著起爆器，他不知道他手中的是假的嗎？
“瘋子，希斯真的是一個瘋子，沒人像他這樣演戲的。”有人大喊道。
克裡斯蒂爾也是面色複雜，他知道這裡沒有設計動作和臺詞的，但是希斯還是演繹出了小醜的神經質風格。換做他沒有了劇本，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這家夥，太變態了，我這蝙蝠俠輸的不冤啊！”
韓秋也嘆了口氣，“唉，終於把這家夥的戲拍完了，希望他能夠早日把自己的狀態給調整回去吧。”
......
晚上，希斯終於把他臉上的裝扮給去掉，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不過韓秋看了之後，感覺除了嘴角的血痕以外，其它的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一樣蒼白的臉色，一樣黑黑的眼圈，甚至一樣雜亂的頭發。
咖啡廳裡，韓秋和希斯如同拍戲前那一次見面一樣，面對面而坐。
韓秋嘆道：“希斯，好好回去休養一下身體，你現在狀態很不好。”
希斯無所謂地搖搖頭，“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
聞言，韓秋微微一怔，能說出這種話，這家夥是幹過多少次這樣的事情啊。
怪不得他會精神分裂！
“你以前拍戲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希斯笑著反問：“什麼意思？是像小醜這樣嗎？”
“對啊。”
“以前倒是沒有。”希斯搖搖頭，“那些角色比起小醜來簡單太多了，我通常一個禮拜就能入戲。而小醜我卻花了一個月！”
韓秋：“......”媽的，還真是一個慣犯！
“韓秋，你知道小醜最難模仿的是什麼嗎？”
韓秋不語，挑著眉頭看他。
“是聲音！是小醜的聲音！”希斯面色激動道，“我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每天都用小醜的口吻寫日記，然後再模仿著念出來，站著念，坐著念，躺著念！直到我把自己的嗓子弄啞了，我才終於學會了他的聲音。”
希斯自嘲一笑：“當然，我自己覺得我學會了。不過目前看來，你也很滿意，不是嗎？”
“你的確是一個天才！”韓秋贊了一句，又嘆道：“但是這對你的精神傷害太大了。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醫生。”
希斯冷笑：“不，我才不會去那該死的醫院，然後花了上千美元，換回來一張寫了精神分裂的草紙！”
他神色突然激動起來，就像那晚他面對蝙蝠俠的飛馳而來的摩托車，卻不閃不躲，大吼著“撞我啊，撞我啊”一樣。
希斯咬緊牙幫子：“這是我的生命！我的靈魂！而不是醫生的判決！”
韓秋皺著眉頭，“你冷靜一點，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的。”
聞言，希斯臉色一變，換成一張笑臉，“當然了，我的導演，冷靜可是小醜生存的本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