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淺笑著回去,卻不知道這會兒趙懷琰就站在房間內等她。
她若是真就這麼走了,他怎麼可能放心,必然是要隨她一起去的,可沒想到一個葡萄就讓她迴心轉意了。
林錦嫿推開房門,看著坐在桌邊喝茶的男人,那樣的溫柔可靠,讓她浮躁的心整個都安靜下來。
“懷琰……”
“外面涼,喝口熱茶,時辰不早,咱們也該歇下了。”趙懷琰淺淺笑著,朝她伸手,示意她坐在身邊來。
林錦嫿淺笑,伸出手給他,由他拉著坐到身邊,這才擁住他輕輕吻下,夜涼了,該有一份溫暖才能安心睡下。
一夜,宮裡的人內心都是歡喜,酒兒也是。
酒兒雖然難過蘇鏡洵的離開,可一想到姜期景,她又覺得心裡好似放了一塊桂花酥糖,軟軟甜甜的,讓她躺著都想笑。
“小景……期景……景哥哥……”酒兒喃喃念著,羞得小臉都紅了,捂在被子裡好半晌才出來,裹著脖子笑眯眯看著這黑夜,直到三更的鑼鼓都敲響了,才終於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林錦嫿果真就邀請蔣夫人和蔣清微入宮了。
打著是酒兒的名號,酒兒自然也要在。
酒兒今兒換上了胭脂紅的廣袖長裙,裙上是交領的半襟,下身穿著一條系紅帶的撒花百褶裙,一雙同色的精巧繡鞋,挽著漂亮的飛仙髻,加上已經褪去的嬰兒肥,整個人已經不複當初孩童般的可愛,而多了份少女的清新淡雅。
坐在上首的蔣夫人瞧見酒兒來,只覺得是林錦嫿的複刻版本一般,但身上卻兼具了皇上的那雙鳳眼,加上她本身氣質溫和,所以少了幾分清冷,倒多了幾分鄰家姑娘的溫和。
“臣婦見過公主殿下。”她忙拉著身邊的女兒一起起身,給酒兒行了禮。
酒兒過來,先按照規矩給林錦嫿行了禮,等林錦嫿讓她起身後,她這才叫蔣夫人母女起身來,還笑道:“蔣夫人肯來實在是太好了,上次跟蔣姑娘一見如故,正想尋些機會說說話呢。”
“是公主抬愛了。”蔣清微淺笑著福了福禮。
酒兒上前拉住她的手,笑眯眯看著林錦嫿:“母後,酒兒想跟蔣姑娘去禦花園走走可以嗎?”
“去吧。”林錦嫿彎眼淺笑。
蔣清微悄悄看了眼林錦嫿,如今的她,彷彿還是二十來歲的模樣,臉上絲毫皺紋也不見有,只是眼裡多了份睿智和清雅,整個人都顯得雍容華貴,卻不是刻意做出來的,彷彿是天生自帶的威儀,叫人僅僅看一眼都要急急低下頭來。
林錦嫿也看見了她的眼神,莞爾一笑,又見她立即紅了臉,這才打發了她們下去玩了,只留了蔣夫人說話。
蔣夫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原來羅大人家的女兒,後來羅夫人看上了蔣青書,這才將女兒許配給他,聽聞這幾年夫妻和睦,琴瑟和諧,也十分的好。
林錦嫿等酒兒她們走遠了,這才笑道:“禦花園風光好,本宮也該帶夫人去走走的。”
“娘娘客氣了,臣婦哪有這樣的福分。”蔣夫人忙道。
“如何沒有?若是蔣姑娘成了本宮的兒媳,這區區一個禦花園又算什麼?”林錦嫿似打趣般笑道,沒想到蔣夫人立即就跪了下來,道:“皇後娘娘,臣婦絕不敢有高攀的心思。”
“若是孩子們兩情相悅,何來高攀一說?”林錦嫿笑著道。
蔣夫人是大家族裡嚴肅的禮教教養出的,聞言,還以為林錦嫿是在責怪蔣清微跟太子私相授受,越發惶恐了:“娘娘,都怪臣女教女無方,所以才讓她犯了糊塗,您放心,臣婦回去一定好生教訓……”
林錦嫿看她是誤會了,忙道:“本宮看蔣姑娘教養得體,哪裡就是教女無方了?而且跟太子兩情相悅,怎麼就是犯糊塗了?難不成夫人是嫌棄太子何處不好?若是有不妥處,夫人直說,本宮成日忙著別的事,倒是疏於管教了。”
“這……”蔣夫人聽她竟是這樣說,都有些糊塗了,難不成娘娘並不是責備她的女兒跟太子私下來往?
這事兒她還是這兩日才知道的,是女兒從宮宴回去後就開始茶飯不思,成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這才忍不住問了,沒想到她竟是說想跟太子成婚,當時就嚇了她一跳,沒想到皇後娘娘現在居然還有牽橋搭線的想法,這……
“娘娘,您的意思是,您不怪罪她跟太子私下裡……”蔣夫人臉微微紅,噎住沒說出來,林錦嫿只笑道:“本宮很喜歡蔣姑娘,就是不知道蔣夫人看不看得上我們慕錦。”
蔣夫人哪裡敢說看不上太子啊,連忙道:“皇後娘娘說笑了,太子殿下自然是人中龍鳳萬裡挑一的,臣婦是怕蔣家身份寒微,配不上太子殿下。”
林錦嫿見蔣夫人是沒有異議的,終是笑起來:“蔣禦史這麼些年的功績皇上和本宮都是看在眼裡的,蔣姑娘更是萬裡挑一的好姑娘,何來配不上之說。只是本宮想知道蔣姑娘自己的心思,萬一她自己不喜歡,豈非是本宮做了一件錯事,壞了兩個人的姻緣?”